强尼吴摇头叹息:“快跟你爸爸我承认吧,谁有我这么了解你?你亲爸爸都没有我这样了解你啦。”
“烦死了……”裴琰郁闷得没辙,“我亲爸其实也挺了解我的,我又没隐瞒。”
强尼叔给他做经纪人已经两年多,他也直白坦率,慢慢也就互相了解底细。经纪人嘛,是他事业上坚强的担当和支持者,有些事情是必须清楚了解的。
“所以……老裴?”强尼吴悄没声息地从沙发另一头摸过来,欠身看着他,很忧虑,“到底跟那谁有没有关系?”
“没有。”裴琰不假思索地否认,“跟他没关系。
“我不碰直男。
“这点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不沾。”
……
强尼吴两手一摊,做出个“w”的口型:“你确定啦?又没有睡过,你连他是直的弯的都确认了?”
“我操我连这个还看不出来?”裴琰眼眶略微发红,“很容易试出来,我没那么智商低。”
“哦——你当初看出我啦?”强尼吴扁着嘴。
“大爸爸!我喊你爸爸!!”裴琰绷不住笑出声,嫌弃地说,“我不感性趣的人,我看不出来。”
强尼吴做个夸张表情:“所以喽?”
裴琰低声道:“他跟你又不一样,我觉得他挺正经的。”
他又顺嘴问了一句:“你跟你那个建筑师男朋友,分了好几次吧?现在怎么着?”
强尼吴脸上透出千帆过尽之后的明智与包容:“现在还好,玩儿也都玩儿够了,折腾到这么大岁数,都懒得出轨,谁不想要稳定啦……过两星期我飞去台北见他,再过两个星期他飞过来见我。也许过几天,突然想要结婚了,就去美国结婚喽。”
“……”
“真好。”裴琰甩给对方一记单身狗才有的狠辣眼神,“祝你和你的建筑师白头偕老,将来死在一起,两堆ròu_tǐ埋到一个坑里。”
强尼吴愤慨地拿起沙发靠垫扔到他脸上!
裴琰抱着沙发靠垫蹿进卧室,浴巾掉在地上。
他一脚踢上门,光着屁股扑进大床,脸深深地埋在靠垫里……
第二天,剧组相关人员陆续赶到圣地亚哥,再搭乘船只上岛。
他们去的是美墨边境太平洋上一处风景胜地,进行外景的实地拍摄。岛屿四面被海天环绕,海鸟纷飞。
临上船时,站在码头上吹风,裴琰还在接电话、打电话。
然后,其他人就看见他踩着一双夹脚拖鞋,迈开腿一阵风似的跑到庄啸那边。裴琰拉过庄啸,小声说:“那位专家说,伤员有很明显的肌肉知觉反应,手和腿能自己动。”
“真的假的?”庄啸都觉着难以置信,“能自己动?不用别人扳着腿?”
裴琰眼底有几分欢欣鼓舞:“等拍完戏回去看看呗,至少比从前有进步吧……说是手总是喜欢攥紧了拳头抽着动,脚后跟会蹭。”
“本来就是打格斗和拳击的,下意识在攥拳头吧,也许能醒。”庄啸看着他,也闪烁一些光彩。
两人凑头说悄悄话。裴琰请了大夫给伤员治病这事,庄啸都没有跟庄家班小弟透露。裴琰笑容开心,心里涌出许多复杂滋味。他感激庄啸能给他这么个机会,做一件让良心稍稍安定的好事。
他们等的这趟船来了。裴琰大步跳进船舱,姿态很是耍帅,衬衫下摆在风中狂飘,大短裤被吹得前面鼓起来一块,很可笑。
庄啸戴了一顶宽沿大草帽,草帽猛地就被海风掳走。庄啸反应很快,在帽子飞走之前就一把抓住,给抓回来了!两人在刺目的阳光下都戴着墨镜,视线相碰,隔着深蓝和深褐色镜片,都好像看到对方眼里的光彩。
裴琰一开始跟一群美国佬笑闹闲扯,不一会儿脸色就不好了。风高浪急,他扒着座位旁边的舷舱板子,抵御剧烈的颠簸。
“不行了?”庄啸问他。
“晕。”裴琰一脸不舒服。
“你晕船?”庄啸问。
“这船也太破了,不是旅游观光船吧?就是个渔船……”裴琰说。
“就是渔船,当地人出海围网打渔的。”庄啸说,“你原来也有这么不行的时候?”
“操……”裴琰难受得往海里做了个干呕的表情。庄啸从背包里掏出晕船贴,还有一副防晕腕带。
裴琰皱眉:“这不是护腕么?这玩意儿能防晕?!”
庄啸说:“管用,试试——反正你已经晕了!”
庄啸然后掀开他衬衫,给他贴肚脐,裴琰迅速捂住自己腹肌,不给对方看。
“手拿开,你不要贴啊?”庄啸瞅他。
裴琰说:“你给我,我自己贴。”
“脸都白了,手都抖了,你找得准自己肚脐在哪?”庄啸看着他,笑容也是开心的模样。
“别闹,我找得准!……你给我!”裴琰不明所谓地有点儿焦躁,就是不给对方碰他的腹肌和肚脐。他自己贴上了晕船贴,整理好衬衫,把脸别过去看海面波澜壮阔的风景,吹海风,视线捕捉海鸟的身姿。
庄啸的手指摸到他八块腹肌不知哪一块了,迅速点燃了一整块大陆,火烧连营。皮肤“轰”得就热起来,幸亏大短裤被海风吹得撑起来了,鼓鼓囊囊的,他浑身各处都不对了……
庄啸好像还跟他说,热带岛屿上各种虫子蚊子特别多,泰国青草膏好用,然后塞给他一瓶没开封的。特意帮他带的,就知道他稀里马虎忘了准备。
裴琰迅速接过青草膏,手指避免碰到对方的手,匆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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