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前,陆蒙昕终于看完了手里这一叠冗长的文件。
上面零零总总地罗列出了高锦阳的生活作息、饮食喜恶、个人爱好以及一系列他所不能够接受的事与物。
陆蒙昕扭了扭酸痛的脖颈,看了一整天的文件,他只记下了其中重要的几大点事项。对于高锦阳的方方面面,心里依稀有了个笼统的概念。
活动了一下胀痛的关节,陆蒙昕发现温闲庭不知何时出门了,再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闹钟,原来已经临近下班。
他将文件夹收好放进抽屉,起身离开办公室,准备下班。
*
过完年,江城的天气渐渐回暖。
车窗外,黄昏的余辉懒洋洋地映照在油柏路面上,陆蒙昕抬手打了个哈欠,顿觉困意横生。想必是感冒的症状越发严重了,他决定回到家好好洗个热水澡再睡觉。
陆蒙昕的车子驶入景山花苑,稳稳当当地停好之后,熟门熟路地上了楼,进了房间,一秒也没耽搁,立马躲进浴室,拧开龙头,热水汩汩自龙头口流了出来。
陆蒙昕脱了精光,舒舒服服地坐在浴缸里,脑子里回想着今天的工作,心中默默地为此作总结。
想着想着,便无法遏制地想到了高锦阳。
今天在办公室里,高锦阳一改之前轻佻的态度,正经严肃地与他谈及工作的相关话题。
他问起他的想法,“关于做私人助理,你有什么意见?”
陆蒙昕想到景山花苑的大房子,想到每晚的热水澡,想到将来不必再风里来雨里去地跑头条抢热点,隐隐有一丝心动。
或许正如高锦阳所说的,他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之前这么执着地想要当狗仔,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听领导的安排。“陆蒙昕思索了片刻,回道。
高锦阳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抬头瞧他,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别以为做我的私人助理是件轻松的事情,做不好……照样也得卷铺盖走人,懂吗?”
陆蒙昕“嗯”了一声,“我知道。”
“知道就好,出去吧。”高锦阳开始工作,对他下了逐客令,“温闲庭会告诉你你具体要做什么,先实习一个月,就从今天开始。”
陆蒙昕回想着之前两人的谈话,似乎并没有一丝不妥。
可是不知怎么地,高锦阳越是正经,陆蒙昕心里就越发不安。胸口有一处空落落地,像是即将突破岩层的熔浆,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
他能够感觉得到,高锦阳把自己安排在身边,并不仅仅只是想要他做一个助理那么简单——他等着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刻。
*
泡过澡,陆蒙昕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许多,肩颈酸胀与头昏脑热的症状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他起身换好衣服,走出浴室,来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一顿可口的晚餐。
正当他打开冰箱思索着该吃点什么时,那只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间响铃大作,空荡荡的大房子内,尖锐的铃声越发震耳欲聋。
陆蒙昕带着困惑拿起手机瞧了一眼,片刻又接起电话,“喂?”
话筒那头温闲庭的声音带着一丝薄怒,似在质问他,“陆蒙昕,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陆蒙昕老老实实地,“我、我在家里啊?”
“老板都还没下班,你就已经回家了?你这个助理当得挺轻松啊?”温闲庭有些无奈,顿了顿,对他报出一个地址,“你赶紧过来,高总这边就快结束了……”
陆蒙昕脑袋发懵,却也不敢耽误,连忙换好衣服出门,开车抵达目的地。
到的时候正好遇见高锦阳和温闲庭从酒店里出来,两人一前一后,高锦阳的脚步有些踉跄,神色困顿;温闲庭跟在身后,拿着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不多时,陆蒙昕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
“你出来没有?到哪里了?”
陆蒙昕回:“我在酒店门口,看到你们了。”说话间,下了车朝他们快步走来。
高锦阳今晚喝得有点多,带着一丝薄醉,眼神迷离,见人走近,打量了几眼,这才认清楚来人是陆蒙昕。
温闲庭看到他穿了一身居家服,心里暗骂一句脏话,只道:“你在这里看着高总,我去对面买瓶矿泉水,顺便打电话让老李把车开来。”
陆蒙昕点点头,温闲庭抬脚刚走,他连忙上前搀扶高锦阳,见他蹙眉闭眼的样子,似乎很不好受,又问:“高总,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话毕,拍了拍高锦阳的脸颊,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高锦阳胃里正翻滚着,难受地低声哼哼,听到他的声音,掀起眼皮子瞧着他,不言不语。
陆蒙昕看到他漆黑的眸子直盯盯地看着自己,又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一阵尴尬,“高总……我扶你到一旁休息一下,这里风大……”
话未说完,果然吹过一阵冷风。
高锦阳胃里闹腾了大半天,这会儿被风吹得清醒许多,回过神时立马将他一把推开。
陆蒙昕措手不及地被他大力推出老远,下一秒便听到一阵干呕。
高锦阳扶着道路一旁的树干吐得稀里哗啦。
陆蒙昕:……
等到高锦阳吐干净了,胃里也感觉舒服多了。
温闲庭买了两瓶矿泉水跑近,见到这一幕,神情微顿,带着犹豫朝陆蒙昕递了过去,“先给高总洗个手吧。”
陆蒙昕猜他是怕沾染到秽物,当下也没多想,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给高锦阳冲了冲手,又从口袋里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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