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卢娜说。
伊萨不动声色地捡起了那件衣服,上面带着未干涸的血,以及黏着的泥土,并不是什么容易点燃的材料,他手上只有五美分的打火机,那点火苗简直算得上发育不良,当布块搭在上面的时候,它就跟消失了一样。
“得了吧小姐,我对你的辩解一点兴趣也没有,很快你就会变成我们之中的一员……”利尔德拍了拍身旁的人面怪物,就像督促宠物犬去寻找飞镖似的,那个东西扭曲着身体,长达十几英寸的躯干除了褶皱和脓疱再无别的器官。
“我会探知你所有的思想,就像神之于他的信徒。”他柔声说道,一根粗壮的藤蔓直直的击碎了那片石雕,利尔德看向伊萨,露出了明显的微笑:“噢,当然还有你,以及你那个情人的小秘密。”
那两个东西张开嘴,里面是堆积得密密麻麻的犬齿以及鲜红肿胀的牙床,就像鲨鱼的颚部,一层紧接着一层,好像它的功能仅仅剩下咀嚼一项——当然这还不是全部,病毒总能挖掘些让人没法吃饭的新造型,伊萨看见了那个怪物的舌头,后者像水蛭一般的蜷缩着,吐出了一些浊黄色的粘液。
男人毫不吝啬的给了它一颗子弹,正如他所预测的那样,子弹只能给它带来额外的冲击力,就跟收费站前面的减速带差不多,那个怪物的嘴张得更大了,露出了深渊般的喉管,几十根手指粗细的粉色肉芽翻滚着,饥渴地展露着带有毛刺的尖端。
看来地球上的植物给了某个病毒不少灵感,它现在已经不拘泥于蜘蛛,蜈蚣那些东西,但它们能不能稍微增加一些审美,比如在头顶开朵百合花之类的……伊萨朝着那个恶心至极的头部开了四枪,每一枪都瞄准了额头,但除了在那个缺乏皮肤包裹的脸上增加额外的坑洞以外,并没能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伊萨向后退了好几步,再往下,是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分泌物,这片石台过于平整,就连唯一的遮挡物也碎成了好几块。
有的时候,人总得面对些难以承受的挑战,比如徒手抓住一只不知道混合了多少基因的僵尸——那个连接着脑袋的部分也覆盖着粘液,就像捉到了滑溜溜的两栖动物,是冰冷,非人类的触觉。
伊萨按住了那个东西的头部,后者裂开了半张脸,嘴巴的界限几乎要到达后脑勺了,它似乎缺乏声带,只能用牙齿和唇舌发出的黏腻的响动,近似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伊萨的匕首直直扎入了它的脊柱顶端,如果它还有那东西的话,实际上,这玩意儿的密度大的惊人,完全失去了动物的特性了。
男人用尽全力的往下划去,手下的东西正在剧烈的摇晃,他几乎没法控制下去了。一个平行与嘴角的裂口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在这个怪物的后脑勺聚拢,就像经年的伤疤,在光滑的表面上不断鼓起,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皮而出。
伊萨把浑身的重量都压了下去,他必须得抓紧时间,哪怕提前一秒,该死的,一个狗屎样的小怪物即将从中跳出来碰到自己脸上,这个据罗曼说很好用的刀具就是没能斩断它。
一个深色的,手指粗细的腹足正从里面探出来,就像幼鸟啄破了蛋壳一样,缓慢,但是随时都能钻出。男人的两只手都握在了刀柄上,在对方一阵猛烈的挣扎以后,接下来的过程反倒轻松得难以置信,他觉得自己切在了空气上,但那个怪物的头部已经掉落在地,翻滚了两下,和大理石台下的溶液混成了一块。
这把材质不明的匕首正在发光,在刀刃上显露出银色的线条,伊萨不止一次看到过这样的颜色——比如那个经常被罗曼戴在手上的指扣,在攻击的时候,它的边缘就会闪过类似的光芒。伊萨从来不喜欢男人佩戴乱七八糟的饰品,他不止一次的指责过卡罗尔的品味,那个孩子就是喜欢叮当作响的玩意儿。当这项标准摆在罗曼身上的时候,他显得宽容多了,甚至连某个戒指上的外星符号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喘了几口气,才从地上爬起来,另一边有着第二个人面怪物的尸体,卢娜用一把报废的猎枪敲碎了它的整个脑袋,她盯着利尔德,后者依旧面色平静的站在原地,稀稀拉拉的拍着手掌。
“我都要被你们的求生意志感动了。”他用死寂的语气说道,摆出了塑料模特一般僵硬的笑容。“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吧,周围还剩下什么,我保证外面的环境也好不上太多,我已经派人到水塔了,只是让他跳进蓄水池里,那家伙虽然很愚蠢,但是这种力气活一向完成得不错,整个基地都会被感染,大家就可以围成一团跳舞了——这可真是感人肺腑的画面,不是吗?”
白发的僵尸干笑了起来,那种跟五十年代留声机没什么区别的声音还在持续着,从他的手指,以及后背冒出的荆棘枝干疯狂的向外涌出,向着卢娜的方向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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