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指针从5:500的时候,司渥刚好瞪了天花板两个小时零五分钟。他试图在脑子里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做个盘点。关于自己过去的一切,主要来源于三个人,戴维,海伦,和本。但是三个人所提供的信息,却存在着明显的矛盾。那么说谎的究竟是谁,而又出自什么样的动机要说这样的谎呢。
缺乏对于过去的认知,使得对任何人的信任感,都如同一层薄冰,随时可以崩裂,即使是对于目前最亲密的戴维,也不例外。
即使这样,他也知道的不多。戴维似乎并不愿意提起他的过去,海伦对这个话题也是躲躲闪闪地,仿佛那是个jìn_guǒ,一旦触及,就会被赶出幸福的伊甸园一样。戴维和海伦都是如此满足于目前的状态,司渥尽管如何迫切地渴望知道自己的一切,却也一直因为不愿意惹哥哥姐姐不开心而不得不放弃寻跟究底。
但是本有心无心透露出的消息,却让司渥无法再忽略下去。所谓的亲情在此时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压力和阻碍,甜蜜的生活一经猜疑,就如同被苍蝇下过蛆的甜点一样让人作呕。司渥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yù_wàng,想要一个人安安心心毫无压力地寻找自己的过去,即使那过去有可能不是那么样的令人愉快。
早早起床可以避开早饭,这样就可以不必和海伦或者戴维打照面。现在的他处于一种浮躁的状态下,连维持基本敷衍的礼貌都没有兴致,一开口就可能说出残酷刻薄的话,仿佛那样就可以从对方反应中获得什么线索。那样做无疑是愚蠢的,但是他没有把握能够控制这样的冲动,避而不见是最好的选择。
走之前从床头取过表戴上,是昨晚戴维帮他摘下来的,金属的表链离开桌面时发出哗啦地声音。之前已经被洗澡的水声惊动的戴维,此时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就又重新翻了个身昏昏地睡了过去。新生的胡子在男人刚毅的脸上显得十分性感成熟,任何时候都稳重得体的男人,只有这会儿才略微显出一丝孩子气,司渥站在床前端详了床上的人很久,有一点想哭的冲动,他知道,自己爱上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了。
人是多么矛盾的一种动物啊。明明自己选择嫌恶地逃避,却又受了委屈似地依恋不舍。司渥自我厌恶地摇了摇头,带上了房门。
地铁的入口处正在安装安全检查门,一时之间不放人进去,虽然时间还早,乘客不算太多,仍旧排了一个不算短的队。后来的人问前面知情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区的监控系统好象出了问题,为了防止不法份子有机可乘,进入地铁站要做人工的检查。唉,碰到这种关系到人身安全的事儿,也只能等了,急也是急不来的。”
另外一个人接口道:“是啊是啊,其实有自动监控系统前去哪儿不是得排个大长队等检查啊。想想这个自动监控系统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儿,不过很快就习以为常,把它当作理所当然的事儿了。现在出问题了,才开始怀念有这种系统的方便日子。”
“还说呢,前阵子不是还有帮人在瞎闹腾呢么,说什么监控系统是违反宪法的做法。我看是吃饱饭撑着。恐怖行动闹得频繁的时候,连出去吃顿饭都要担心会被炸掉胳膊炸掉腿儿。这也才不过是20年前的事儿,这他们就不记得了。想想没了命还自由什么,权利什么。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说得这帮人。”
这番话引来一阵附和声。
司渥没有心思听人群的谈话,只是在心理盘算着需要查证的事儿。首先是自己被佛莱明家收养的事儿,尽管本和戴维的叙述没有冲突,他还是希望能够知道的更加具体一些。
当然最矛盾最需要查证的则是海伦的身份,海伦是否他的姐姐,家里的海伦,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姐姐海伦,如果不是,那么她又是谁?
s市的早晚温差很大,早上的空气特别凉,每早惯有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一阵风刮过,司渥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你一定不常这个时候来搭车,早上这个时候很冷的,别看快夏天了。”司渥回过头,搭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穿着与这个季节不符的呢子大衣。司渥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但女人显然不介意他的冷淡,勿自絮絮叨叨地说:“经济不好,公共交通也缩减开支了。班次比以前少了很多,不得不提早很多赶车。唉。工作不好找,要是能换个近点儿的工作,也不要这么辛苦。。。”
女人犹自罗嗦下去,好在这时候队伍开始向前挪动了。司渥随身没有携带任何东西,所以很简单地被放了过去。随身携带大包小包地,必须经过安全传送带。一些人还被随机地停下来开包检查。有的阿拉伯装束的人还被要求将头上缠的带子解下来,确认其中没有藏匿易燃易爆物品。这在司渥看来有明显的种族歧视嫌疑。那些人虽然嘴里抱怨着这有多么的荒谬,但还是配合检查者的要求照做了。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大厅里的钟指在8:05,才开门,图书馆里冷冷清清的。
司渥在新闻搜寻终端前,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每个佛莱明家收养的孩子背景都极其类似。那是个黑暗的时期,恐怖活动猖獗得如同家常便饭,因之失去父母的孩子更是不计其数,金。佛莱明则运用了自己的权势在其中挑选其中的佼佼者为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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