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倾城
人行走于楼阁之间布满绮丽繁花的街道上,缠绵音色不绝于耳,侧目即可见烟花楼前吆喝着引客的龟公小厮,二楼露台上施着胭脂水粉的婵娟佼人们,扬起手中香帕,抖向街道的贵人老爷们,笑颜如花艳丽。
有些没有照壁的花酒肆,红门对街而开,放眼一望,内里香艳景色尽收眼底:衣着华丽的男人们,坐于酒桌前怀拥佳人,阵阵放肆笑声传至门外街巷中,听上去令人颇有些迷醉之感。
英姿十分不解千亿为何要带自己来这种地方,来烟花之地的人无外乎招妓,难不成他视作娴雅君子的千亿,也会做这种事情么?
满眼尽是沉沦之像,鼓乐笑声不绝于耳,英姿一时竟怒上心头,上前两步拉住正左顾右盼的千亿,有些不悦的问他道:“千亿,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千亿笑言:“自然是饮酒作乐,英姿你是北方来客,不知扬州、南京秦淮河、苏州和杭州四处,皆是声色著称的花城,当中锦绣,为人间之最。”
英姿听这小人儿非但要招妓,还对中原声色场子如此了解,哭笑不得,顿时拉过他来:“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千亿冰雪聪明,察觉出英姿顾虑,手傅于英姿臂上,又解释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暂且放心,随我来就好。”
“放什么心,难不成我们两个去找女人耍乐么?此处如此下作,你快随我回去,免得沾了一身污。”英姿气不打一处来,就口不择言了。
千亿大笑:“英姿,你怎这般迂腐,自古真名士皆为fēng_liú之人,君子亦不必对声色有所忌惮,何况我又怎会带你去招妓,你随我来便知。”
英姿稍许安心,便觉千亿说得不无道理,而且他也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孱弱的少年了,这般潇洒人物,又生于富人家,耍得通。但不知为何,想到这些,英姿心中有些别扭起来。
二人行至一处红楼门前,千亿方停住脚步,英姿抬头一看,只见檐下悬匾上端正的刻着四个红漆大字------烟花三月。
门前接引的小厮笑着迎上了前,刚要去拉千亿,英姿立目一瞪,那小厮吓得顿时缩回手去,好言好语的将二人哄了进去。
一进来,英姿才发现,此处似乎与一般妓院颇为不同,内室装修皆用竹木素色,而来往于厅堂之中的茶壶老鸨,也并不比他家那般,大声吆喝着,厅旁的雅间房名皆是以唐诗中词汇命名:日出江花...桃花流水...春色满园......
正奇怪着,一身着青色长裙的少妇从楼梯上婀娜走下,淡施粉妆,脸上似笑非笑,虽过了而立之年,依旧显现出几分迟暮美人的仪态。
一见千亿,立刻主动上前招呼道:“二位千金公子,今儿可是来听曲儿了?”
千亿笑答:“自是的,只是不知今日哪位琴师闲着?”
那妇人引千亿来到一侧座前,笑云:“闲着的多了,不过...”打量了一番千亿,妇人续道:“公子可知秦淮河畔绡姐儿?那色艺双绝的魁女琴师最近驻了咱家,二位公子要请......”
“劳烦大姐引我去便是......”千亿道,他虽平日不爱出门,前年也由父兄带着来过,素知这声色场中老鸨皆吹嘘自家姑娘如何有名堂,又如何俊俏无双,但凡来了新人皆如是说辞,可见了真人往往相差甚远。
由位茶壶引着,走至二楼尽头一扇蓝漆门前,那茶壶指着门前竖起的竹板赔笑道:“公子,您知咱家的规矩,对了诗方可进去...”
原来这三月楼并非一般青楼,不做人肉生意,内间女子也只是同客人饮酒唱曲儿的歌姬,而为了防止一些无赖泼皮肆扰歌女,立下一个非文人不得进门的规矩,除了支付金钱,还要对上竹板上的诗才可进房。
英姿垂目一瞧,那竹板上刻文为:“朝闻浅雨声”便曰:“花落知多少”。
茶壶入室去请示,半晌出来苦笑道:“公子,绡姐儿说...您这对子....”
千亿蹙眉,思量片刻,突然脑中灵感一现,拉过那茶壶,对着他耳朵嘀咕一句,那人便又近得门去,再出来时,一脸喜悦:“二位公子,绡姐儿有请。”
室内一阵花茶清香,先映入眼帘的是青竹墙上梅兰画作,以及中央的白瓷面儿茶桌。
房间正中打了扇隔断雕花木架,由顶垂下一袭琉璃珠儿帘,透着看去,依稀可见后面窗口处,有一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红衣女子,坐于椅上,听得客人进来,女子轻声道:“公子请座。”
未见其面,只瞄倩影听声音,千亿已产生了些好感,安自坐于桌畔秀垫上。
优雅的弦音入耳,女子红袖轻柔抖摇,葱指落弦之际,音阶起伏,时儿缓,如流水东去,时儿扬,似朱玉碎地......佳人脸庞青丝亦随微风飘起,拂于窗前。
千亿一时迷醉,已不知身处何方,待一曲终了,方醒悟过来,立刻赞赏道:“姑娘所奏,叫人回味三日,尤为是尾段流水之音,媚不可言喻。”
那琴师轻笑于珠帘之后:“这位公子倒是知音人了...”
英姿不懂音律,心生好奇,对着那抹倩影谈笑:“在下素知三月楼歌女以琴音会客,只是...如只能闻其声,不能见其面,岂不叫人遗憾了?”
那女子犹豫片刻,方言:“二位公子稍后。”
揭下面纱,她缓步移至隔断后,玉手一挑琉璃珠儿帘儿,现身于他二人面前。
三人皆是一惊......
千亿惊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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