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不起眼的一胡同小院门前,刚一停稳,就有人上前来毕恭毕敬的帮师琴打开了车门,“小姐,您回来了。太太正在屋内等着您呢。”
“洛叔,最近家里还好吗?”师琴看了眼从小就在自家做事的洛成海,不等他的回答,往堂屋走去。
从大门往堂屋走,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一路上却被几十人夹道欢迎,这阵势要一般人非惊得掉下巴不可,可师琴却像是早已习惯了似的,只微微点了点头就径直进了堂屋。
师琴脚才刚踏进堂屋门坎,坐在正中央太师椅上,腿上躺着条吉娃娃、穿着一裘皮大衣的女人,正用茶盖拨着茶杯里的茶叶悠悠的开口“回来了?”
“嗯,回来了。您可安好?”师琴一改以住的吊儿啷当,神情肃目的回答道。
“还死不了,只是最近下面有些人闹得比较厉害。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是该学着接手一些事了。”兰枫将手中的茶杯放回茶碟里,把腿上的吉娃娃交给边上站着的人,站起身走到师琴的面前,抬手轻摸了下师琴的脸,“嗯,长高了,也长漂亮了。跟你爸越来越像了。去吧,去上柱香。告诉他你回来了。”兰枫指了指身后供着那灵位说道。
师琴接过边上人递过来的束香,走到灵位前深深的鞠了三躬后,把香束插到香炉里,对着照片里戴着眼镜看上了句“爸,我回来了。”
照片中的男人似乎在微笑,师琴有些触景伤情。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也许这个男人此刻正搂着身后的那女人傻笑,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师琴也不用去面对接下来的那些事,身后的那个原本温婉娴熟的女人也不会变成像现在这样冷漠无情不择手断。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再改变。
师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走到兰枫的面前,“妈,我已经回来了,希望您答应的事也要做到。那人永远都不可以再出现在她面前。”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那人不会出现在罗小姐面前。午饭应该准备好了,去吃完饭再说吧。老洛,把小姐的行李提回房。”兰枫看到站在一旁的洛成海轻摇了下头,随宜即轻笑了声,“那好,帮小姐把手提包提回房吧。”
洛成海轻点了下头,拿过刚才师琴取下来放一旁椅子上的包转身出了堂屋。
师琴跟在兰枫的身后来到别院,红木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兰枫坐上上座,指着身旁的位置对师琴说道:“坐吧,这些菜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在那边应该很少能吃到像这么正宗的菜式吧。”
师琴拉开圆凳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个红烧狮子头送到兰枫的碗里,“妈,这是您喜欢吃的。”
“吃吧,不用管我。”兰枫虽这么说,还是夹起来小咬了一口。一餐饭吃完,两人说了还不到五句话。
兰枫接过佣人递过来餐巾,优雅的轻沾了下嘴唇后放回桌面起身,也吃完的师琴也赶紧跟着站起身来。
“听你洛叔说这些年,你在外面本事可学了不少。正好回来可以帮妈好好打理打理,你洛叔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会里的事一塌糊涂。之前请了个职业经理人回来,做了没两天,就被底下那些人给吓走了。你是师家唯一幸存的子孙了,这份家业迟早也要交到你手上。所以,我希望你这次是连着心一起带了回来。”兰枫把手套进袖口里从别院出来往后院走。
天空白雪飞舞,偶有雪花落进师琴的脖子里,凉凉的却感觉不到任何寒意,只奈相比这些,心更冷。
师琴在决定踏进这个家门时,就已明白她这辈子是怎么也逃不掉。所谓的责任,像座大山似的早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师浩雄虽已离世,却是师琴与兰枫两母女人间谁都不愿去揭的一个疤。
“好。”师琴没有多说话,她知道,就算她说再多,她妈也只是想听结果。
待兰枫回屋小憩之后,师琴才长吐了口气返回她那已多年未回过的卧房。推开那扇木门走进去,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被子应该是新换的,还带着柔顺剂的清香。转头瞥见放在一旁的包,师琴拉开来只需看一眼就已完全明了。看来她妈这次是真的动真格,下定决心是要让她师琴来接手了。拉开拉链一看,果然放在里袋里的证件全都不见了踪影。
要说师家是做什么的,还得从师琴的爷爷那辈说起。师琴还小的时候,她爷爷就已是雄霸着那方、拥有不少黑势力的头目,自然结下了梁子也不少。到了师浩雄这辈的时候,斯斯文文的师浩雄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大学老师。为此跟师琴的爷爷闹过吵过,最终老爷子拗不过只好妥协。
从那以后,师浩雄的生活中除了家里便是学校。正是这样一个斯文还有着点腼腆的大学老师,却被学校拥有众多追求者的兰枫给喜欢上。兰枫主动展开追求,几经波折总算是喜结连理。婚后一年诞下师琴,幸福的小家庭更是喜上加喜。
恩爱的小家庭让邻居羡慕不已。师浩雄去学校的时候,兰枫就在家带小师琴。师琴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上高中的年龄。兰枫和师浩雄从未对师琴提起过任何关于老爷子的事,两人也将师琴保护得很好,未让身边的任何人告诉她。殊不知这样平静的局面却因一件意外发生了改变。
高一期末考试完,师琴去学校看成绩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师琴上了那辆平时去学校的公交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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