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瞬间便又熄灭,像是晴天里一个无声的炸雷。
空气中只剩下点点的血腥之味。
鬼虎的肩头红殷殷的一片,趁着白色长袍更是触目惊心,但是他脸上却是笑的,一种满足的笑意:“多谢堡主手下留情。”
鲁源生淡淡那扫过去一眼,离去的背影忽的顿住,声音依旧是不带丝毫的感情:“离开……?剑堡。”
地虎的身子一动,却是被旁边的鬼虎拉扯住了,不禁回头再次扫过那人受伤的肩头:“谁娘的让你替我当下这一招?”
鬼虎却是道:“你这个死心眼,何必往刀刃上碰!”
“他不要?剑堡了。”
“当那堡主有什么好?你想堡主一辈子与江湖为敌不成?”
“……但没有我们,他会有危险。”
“真是死心眼!”
地虎那张黑黝黝的脸上飘过一股子的杀气。
鬼虎连忙笑道,放软了声音:“不是,我的意思的是,堡主明的不让我们帮,我们就暗地里帮,关键时刻也能起作用啊。嘿嘿……”
地虎先是一愣,然后看看微微的点了头,这才将视线移到鬼虎的肩头,粗里粗气的道:“多管闲事!活该你疼!”
鬼虎看着那人的道谢方式,微微的叹息:“本来就笨的可以,到头来还是个死脑筋!为你这头蠢货挡招,真是不值。”嘴上这般说着,指尖却是一滑,顺着地虎的手腕滑到那人的手心,捏了下:“你刚刚真的没事?”
地虎脸涨的通红,手心一阵发烫,甩开那人,粗着声音道:“嗦!”
柳枝的叶子好似一夜间就绿了,暖暖的春风之中,摆动着尚是娇嫩的色彩,轻轻的从吊床上的人脸上拂过,惹起微微的瘙痒,然而躺着的人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未动。
木屋里又走出一个男人,男人身姿挺拔,英俊的面容上那不自觉露出的寒气在看到吊床上的人的时候,换上了一丝笑意。
男人走过去,偌大的身子硬是挤进吊床上,本似睡着的人一个翻身,自然而习惯的侧了个身子顺势手拥上躺进来的男人的腰恻,嘴角微微上扬。
“天还有些寒。”
郝善轻轻的“嗯”了一声全当了回答,懒洋洋的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呆在外面太久而有些发凉的身体往男人的身边又蹭了蹭。
风吹过来,刚刚停止的柳条慢慢的又荡了起来,偶尔会有一片翠绿的叶子如同突然开败的蝶,晃悠悠的就飘了下来,吹到旁边的江面上,随着那圈圈的波纹很快没入那阳光下闪烁的银光之中,再也看不清。
“什么时候?”
“明天。”
郝善的身子猛地打了个颤,虽然脸上的表情极力的保持着平日里的冷静平和的神态,却不知挣开眼睛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早已经泄露了心中的秘密,他抬眼看着鲁源生的嘴角依旧是他一贯的浅浅笑意,揽着鲁源生的手微微的动了动,然后移到那人的衣角处,抓紧。
鲁源生低头细细的看着这人,明明要出口安慰两句的人却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只好一动不动的盯着郝善,只怕错过了某一个表情。
“……几分胜算?”
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关节处已经是微微泛白,眼里透着惊慌,脸上却是极力的淡定,甚至是保持着一贯的浅笑,心里的忽然就暖了起来,小小的知足让鲁源生心中升起几分恶劣的趣味,忍不住压低了脑袋,在那僵硬的人的肩上蹭蹭自己的鼻梁,然后抬起头丝毫不着修饰的把实话撂出来:“必输无疑。”
“啊……当……当真?”
“当真。”轻轻的呢南着,看着那人神色中不小心失了方寸的狼狈,鲁源生却是没有丝毫的高兴可言,当轻吻落在那人的眉间,唇上的时候,鲁源生禁不住有些自嘲。
谁能想到这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视人命为草芥嗜血魔头在这一刻,心底升起的柔软感情差一点点让他红了视线,谁又曾知道这一瞬间,在这二个冰冷无情的人心里突然有一丝丝的怕死的胆怯?
可是他又如此的满足。
常言道独杆将军难成气候,更何况是他树敌无数的鲁源生,?剑堡的瓦解与当年他兴起时一样让人措手不及,曾经让人感度不敢言的势力一旦土崩瓦解,那些曾经遭受威胁的人定会奋起反击,并且是前所未有的团结,而鲁源生就是这个众矢之的。本来在武林盟主召集下想要讨伐他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瓦解的?剑堡而手下留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感情的存在,至少在他取下那些无辜的或是敌意的脑袋时。
过儿今夜,也许那些曾经的敌人都要常常的舒口气了吧。
鲁源生无声的挑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意,武林盟主的怒火也是前所未有,似乎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讨伐和那个fēng_liú书生萧子敬有些关系的。
这萧子敬到底什么来路?是为了公正,还是单单为了那个左佩讨公道,能让敌对自己的势力长的又快又猛,大有不战一场誓不罢休的意味,这个萧子敬倒是有些本事。
只是,这些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了。
明日,短峰崖。
可是这一切,都骗不了眼前的这个人,也没有骗他的必要。鲁源生这样想着,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你不是说,我这种人该到了这样的一个结局吗?”
郝善淡淡的“嗯”了一声,停了一会突然低低的道:“我答应了青飞过些日子要教他识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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