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在一旁指导,二塀便不打算带弓箭去了,他把手套和昨天阵内借他的毛巾塞进运动背包。
在车站前面的书店买了杂志和上课要用的资料,在电影院睡了一个下午,傍晚在咖啡屋吃完简餐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阖上看到一半的杂志,把烟捺熄,结了帐走到外面,柏油路面还残留着白天的暑气。他撩起烦人的刘海,用手朝脸庞搧了搧风。
从最靠近二塀家的车站到高滨弓具店,搭电车只要两站。两层水泥建筑的店铺而放着写了店名的招牌。乍看之下店面小得几乎会被人忽略,但是里面的弓具却一应俱全。
入口摆了一辆不锈钢的越野脚踏车。
“老伯,晚安。”
二塀寒暄着走进店里,老板笑着从里面走出来说“人已经来啰”。
“你约的是阵内吧?没想到你当了樱花的老师哪!害我听了吓一大跳。”
“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阵内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呢!他就住在附近,骑脚踏车只要十分钟。”
弓具店并不常见,既然这里是离学校最近的店,碰到熟人也是合情合理的。当初提到店的地点阵内立刻会意过来,那时候他就应该猜到了才对。
店门口的脚踏车一定是阵内的吧!背着长弓究竟要怎么骑脚踏车呢?二塀有些匪夷所思。
“你们约好两个小时结束是吗?我倒建议你们可以多练一会儿,反正我也无所谓。”
老板推着他出了后门走向后面的弓道场。虽说只是老板盖来玩玩的,却是个颇具规模的射场。即使是近距离箭靶也要二十八公尺的箭道,由此可知占地有多广了。
把手按在射场的门上,二塀停下了动作。在心里给来到这里还犹豫不决的自己打气,二塀咬牙把门拉开。
“抱歉,我来晚了。”
进入里面,阵内正把弓靠在墙壁上准备张弦。身穿休闲服的他肩膀微微隆起。阵内一看到二塀,脸上很明显地流露出不解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望着自己的表情和自己过去的身影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晚安。我……”
“有话待会儿再说,先把弦张好吧!”
听二塀这么说,阵内点了点头,把弦拉松一点以矫正自己性急的毛病。接着坐在原地向二塀鞠了一个躬。
“百忙之中麻烦你了。你没来社团露脸,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这里也不来了。”
“昨天才刚表演过,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怀着轻微罪恶感的二塀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先从徒手练习开始吧!镜子在那边,你就按照上次的射法练习几遍。”
二塀对等待指示的阵内说完后,交抱双臂盘起膝盖。
阵内乖乖地练习着。望着他专注的表情,二塀庆幸自己没有乱找借口取消这次的练习。
自从开始练习,二塀对弓道的直觉也逐渐回笼了,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一个射手的优缺点。徒手练习后,他又要求阵内做拉空弦的练习,检视他进入[会]的状态。站在斜对面配合他视线的高度,依序检查两脚打开的角度、腰部左右的线条,以及两边的肩膀是否保持平行。
“休息几分钟再实际拉弓。”
阵内就不用说了,连认真指导他的二塀也满身是汗,气喘吁吁。两人摊开双腿坐倒在地上。
“我可不可以插一下花啊?过来喝杯茶吧!”
老板算准时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麦茶的水壶和杯子。
“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既然您都来了,干脆跟我们一起射吧?”
“咦?老伯也会射箭吗?”
听二塀这么说,阵内失声问道。
“你不知道?如果不会,他干嘛盖这么大一座弓道场?”
“我以为这是为了应顾客的需要……”
“真是这样的话,我这家店就可以多赚点钱啦!”
阵内的回答惹得老板哈哈大笑,他倒了麦茶将杯子摆在阵内和二塀面前。
“我是跟我老爸学的,其实也只是玩票性质罢了。”
“我记得您有加入联盟,而且也有上段的资格啊!”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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