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热的不行,清贤殿极为阴凉和清爽。
萧琮邑同人争吵完到了这里一下清静很多,他摆摆手让李孤过来,两人一同坐在棋盘两边,准备下棋。
萧琮邑随意问道:“李瑧找到了吗?”
李孤:“没。”
这些天都在皇宫照顾他,哪有心思找李瑧。
如此又要出宫寻人。
萧琮邑道:“那你去找他吧。”
李孤抬头看他,从在一起到现在这些日子从没有过把他往外推,心骤然跳起来。
萧琮邑捏起白色妻子走了一步,轻声说:“我们...分开吧。”
声音极轻,飘忽,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是他说的第二次,不是玩笑不是冲动。
沉了片刻,像是一万年。
萧琮邑不敢抬头,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不敢看他的脸色,不愿想他回答什么。
分开两个字在脑子中盘旋了二十多天,他日日看着这个人埋头照顾自己,习惯如此,好像早就忘了没有他是如何生活下去。
又不肯强人所难,矮小卑微,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没了感情,并不喜欢这样,经历过很多风雨,开心伤痛,说这句话之前那无言的痛苦和混乱。
真开口像十万尖刀同时割裂心脏,他以为没有感觉,轻松自在,竟是这样裂肺撕心。
还没来得及多想对面人回复了一字:“好。”
萧琮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视线只能看见他手指,那手指里面夹着一枚黑色棋子悬在空中停滞不动,很快从指间滑在棋盘,伴随的是两滴泪水滴在黑色棋子上。
萧琮邑愕然,瞬间抬头,只见那个人轻轻拭去眼角泪水,脸上刚刚滑过的泪痕那样清晰。
他们认识这么久,没见过这个人掉过眼泪,萧琮邑顿时全身炸了一般,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一时间好似割了一块自己的肉,血淋淋,不能承受。
那人也始终未曾抬头不敢看人不愿看,当即起身朝门外走去,步子很快,轻功飞走。
萧琮邑那样快追过去甚至摸不到他的裙摆。
这个人是世上唯一一个爱他如命,对他没有任何企图目的,委身照顾他为他着想的人,就这样,生生被自己斩断,连根拔起。
不知为何脑子中对他的印象刻板而过于高高在上,今日脑中挥之不去他低头落泪的样子,脆弱孤独。
站在门口,外面彩色渲染慢慢在眼睛变得迷糊继而灰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他们都没想到,这样一别,便是三年。
这三年怎么过的,萧琮邑想找他却一直找不到,天南海北,天涯海角,好像凭空消失,世上从来未出现过这么个人一样。
他试过把自己置于绝境,引这个人出来,依旧没有音信。
然后动怒辱骂,偶尔喝醉酒后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哭泣。
李孤自从同云州七人打伤一直没好,加上这么些天帮他运送功力,阿瑧失踪休息饮食没好过,受此刺激狼狈逃亡在半路晕倒。
睡梦中反复浮现那天阴雨蒙蒙,他孤立的站在皇宫瓦砾墙上,雨水打在脸上,本来结痂淡化的疤痕突兀害怕,就那样站了两个时辰,他还是没追回来,没来。
被农夫救走,一趟就是二十天。
好像真的各自一方,再无遇见。
后来江纵渐帮忙,两人一起才寻得李瑧。
当日他出宫玩耍,被人掳走去当学童苦力,完全因为那张脸,抓去后老夫人扣下来要他当男——童在身边。
这次便多亏了他,才可以这样快寻得。
然后叔侄二人一同离开京城,离开大梁,回到沙漠。
觉得一辈子不会分开的人,这样轻易说分手,不见可以那么简单。
以后没有人趁乱救人,没人在半夜出现,口中好像遗忘了那个人的滋味,也忘记了他身上让人无法自拔的味道。
萧琮邑变得神经质一般。
会戏弄一个人跪着亲吻自己的脚,闭着眼睛让人在面前练剑。
慢慢那种思念与痛恨深入骨髓,剔除不了,忘却不了。
白天人模人样,晚上日日夜夜做梦,挥之不去。
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这个世上根本没人在意他的生死喜怒哀乐,他们惧怕帝位,害怕操纵生死荣辱,所以拼命巴结甚至跪下做任何事情。
慢慢时间过去,萧琮邑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喜爱,权力的yù_wàng战胜一切,激进的推进一切新令新法。
根基不稳强行去做,要重新选拔人才,破了望族拉拢。
最主要的要废除佛灭佛。
一时间朝野震动。
柔仪长公主忍不住要怒了:“皇帝非要如此折腾吗?”
萧琮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说,只要反对比杀,坐牢,整个朝廷云雾弥漫。
萧瑾说皇帝癫狂了。
终于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对于一个无根激进性的人,齐将军这个稍微有点亲属的人都无法站在同一立场。
果然还是宫变逼宫。
谣言四起,四五年前皇帝登基是篡位,原本该使用先太子的位置,被发放边境四年一朝拥护立刻进京。
此时,萧琮邑才觉察,无一人可用,自己被宣传可恶到这样的地步。
造反的人通常都会选一个理由,塑造一种形象,而他就是恶魔,是魔鬼,是昏君,是暴君,是迫害人的邪祟非真龙天子,是要受到佛法上天惩罚。
大雨倾盆,洗刷整个皇宫。
云峰说,先太子带着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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