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见过荀子的伏念十分惊讶,想要反对,看到荀子脸色伏念将即将说出口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子房怎么看。”伏念将目光看向了沉思不已的张良。
张良拱手:“师兄大可不必多虑,荀师叔如此决定想必心中早就有了决断。子房也是看了温玉先生如何授课,确实是能教导好弟子们日常学习。”
伏念颔首不语,片刻后道:“那就如此吧,且让温玉先生教导弟子日常。”言毕唤了一声门外的等候的弟子,“去请温先生到来,就是说有事相商。”
那弟子得令出门去请温玉,不过片刻便转了回来,身后却空无一人。弟子回道:“回禀掌门师尊,温先生现在不在庄里。”
伏念面部表情微动,显示自己惊讶:“不在庄里?”
“是,知客童子说看到了温先生出庄。”
颜路面色不变,目光之中亦是有一分惊讶,张良反倒沉静微笑,只是挑了一下眉。齐鲁三杰具是未曾想到温玉此刻已不在小圣贤庄。
“也罢,你先下去,待温先生回来再请。”
弟子退下之后,伏念道:“温玉先生毕竟是个女子,荀师叔如此看重她,你二人平日多照顾她些。”
“是,师兄。”颜路与张良皆是齐声回应。
“明日相国大人就要到小圣贤庄,此事等温玉先生回来再做计议。”
温玉自然是不知道,她走后发生的事,她倒是在桑海逛得自得其乐。
因齐地乃是不战而降,所以此处民生安好,面上有愁苦之色的百姓也几乎不得见,街上一片繁华热闹。沿街小贩叫卖声音不绝,酒肆客栈比比皆是,人来人往,很是多了几分世俗红尘味。桑海此处确实是与大唐的齐鲁之地不同,这里古意更加盎然厚重。然而最近街上秦兵甲士多了不少,令的不少百姓战战兢兢。
温玉摇摇头,苛政猛于虎。秦统一不过数年,法家能将帝国治理到分毫末节,确实是有一套,然而始皇帝似乎忘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一味使用苛政治理百姓,毫无仁爱之心,现在百姓因为被帝国武力刑法高压不敢出言反对,然而时日一长必然是个巨大的隐患。百姓活不下去,自然会揭竿而起。
温玉思考着这个,行走的步伐也慢了下来。李白经常教导她,出门行走不止是看山川日月、鸟兽虫鱼,亦是体验民生风情、人生百味。不止要体验,更要加以反思。她从致远书院到大秦之时,大唐也刚经过惨烈的安史之乱,正处在休养生息之中。
安禄山与史思明狼子野心发动战争,让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阴阳相隔,而她的父母亦是在太原夜守孤城之战中殉国。虽则苦守等到了援军到来,打开城门得以逐虎驱狼。然而她的父母终究是在城头力竭而亡。
她曾听门中弟子转述,她的父亲在殉国之前,站在城头上狂笑不止,仅余最后力气吼出:“碧血丹心,肃清山河!”
长歌门的门训“千古文人侠客梦,肯将碧血写丹青”被她父亲从头至尾贯穿,的确不负“丹心报国”四字。
秦始皇现在重用赵高,岂不与玄宗重用安禄山史思明一般?帝王总以为能控制住臣子的心思,岂知野心却如蔓草,越烧越不尽?到最后江山倾颓,烽烟四起,受苦最多的却仍旧是百姓。
温玉微微叹气,决定止住对往事的回忆,逝者如斯夫,终究不可追。
从回忆中拔除出来,她已经信步走到了桑海最繁华的街头。这一处的行人要比方才几条街更多,更隐隐有哗然之声。温玉举目一望,便只看到前方几辆华丽的车辇慢慢行来,当先的秦军甲士挥动长戈驱赶行人,温玉亦侧身避开,不欲生事。
她眼角余光扫过,这几辆马车仪制似乎不是普通官员能乘坐的,其后跟了好几辆,因街上行人众多,驾驶的十分缓慢。
错身而过的瞬间,温玉感觉到车架中某一道目光盯住了她。温玉扭头看向车辆,却又一切如常,并无波动了。她看清楚了车辇中的几人,一个拿着面具遮住脸容看不清楚真容的女人、白须白发的古怪老先生、身着白衣斗篷气度不凡的贵胄公子、年岁不大脸上却有诡异花纹的少年以及久居高位养成威严气势的中年人。
“你看什么!胆敢冲撞贵人!”
温玉还在疑惑到底车中人谁再看她,冷不防之间鼻尖上已经出现了一柄长戈。温玉眼中出现愠色,身体却后退了几步,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指着自己的长戈。沿街百姓在秦军甲士这一通怒吼之下,吓得纷纷散开。一时间车架停步,随车的秦军甲士已经团团围住了温玉的周遭,长戈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寒的光。
一时间这条街道上气氛箭弩拔张,仿佛只要温玉不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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