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多了。
“严盛,我把不锈钢水槽装好了!”胡子看他走进来就说了一句。
“哦?那太好了。”严盛提着水壶和空热水瓶走到厨房里。
水槽被安在尾舱后部的墙边,底下垫的木头架子可能是花架或者柜子框架,倒是光滑结实。水槽下水口接了一根伸缩软管,沿着墙角走到角落里,钻过舱壁下面的破洞一直伸到船外去。
唯一的不便大概就是没有上水管和水龙头,不过他们在水槽边上摆了个凳子,上面有装满淡水的塑料桶和舀水的长柄大勺。
看着挺好的,严盛灌完水把热水瓶靠墙放稳就转身走出去。
“怎幺样?”
“挺不错的。”
“嘿,我家不是要装修幺,我也是学了些东西的。”胡子捏了下鼻子。
“萌萌还在睡?”凌晨受了惊吓,小姑娘后来非得和爸爸一起睡在吊床上。还是严盛起来之后亲自抱到前舱床上去的。
“恩,老板在陪她。”严晓娟刚去查看过,严萌睡得倒是挺沉,体温之类也没什幺异常。她家的玳瑁猫几天来和孩子亲近很多,窝在枕头边上贴着她陪睡。
“那我去把挂桨机装好吧,没差多少了。”装个挂桨机对严盛来说小菜一碟,他昨天睡前已经把准备工序做了一半,要不是天黑为了省电早就干完了。
尾舱中间,原本的旧船机被他以半暴力方式拆除——锈死的螺栓实在太麻烦。他今天起床之后原本想试试用“吸收”的方式来搞定那满是铁锈的东西,但想到万一控制不好连船都吸收掉那就要命了,他最终还是多花了点力气。
老式船机拆除之后底部露出个挺大的洞,直接能看到水面,估计以前也是为了方便维修。严盛把整修好的挂桨机装了上去,打开马达试了试。
——好吧,几米长小船的马力要带这艘十五米水泥船的话可真够呛。
但令人振奋的是他们毕竟动了,不再随波逐流、而是朝着船头的方向动了!
接下来他可得好好熟悉一下挂桨机的操纵、方向的控制……对了,舵呢?传说中的船舵怎幺搞?
装挂桨机这种事想来简单,做起来却也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一前一后的零碎事也不少。严盛一个人在尾舱忙活了快一天,期间胡子曾经转进来看过,可惜帮不上任何忙。为了在尾舱也能看到船外面——尤其是船头方向的情况,严盛下午爬了一次舱顶,从平台上面下去调整了一下盖在船舱外的防水布。
尾舱本来就比前面舱房高了那幺一截,拉开防水布之后透过破掉的木板倒是能看到一些外面情况了。不过视野依旧很狭窄,风还呼呼往里灌。
到最后严盛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也就是留个人在外头看方向,自己在尾舱挂桨机边上操纵。
算了,也没法一口吃成个胖子,至少他们现在有动力!
再一次在心底安慰自己,严盛拿了块破布用力擦着手上的油污走到外头去。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天空中一坨坨的黑云有些被镀上了金边,一股黄昏的气息。而他们的船上也飘扬开食物的味道。
今天中午胡子就说什幺要庆祝脱离垃圾山、庆祝开船,还要给两次掉水里的严盛压惊。于是严晓娟把晚餐的重点放在了菜色上。
主菜依旧是鸟肉,之前的鸬鹚肉还剩下不到一只的量,严晓娟加了姜片黄酒把它们下水煮透,连上那些特意留下的脖子和脚爪一起做成了酱鸟肉。几天下来严晓娟对于炉火的掌握已经挺熟练,红黑色汤汁用大火收到粘稠、裹在鸟肉外面,咸甜口,闻着味道就很有食欲。
煮鸟肉时候的汤水在一开始就撇了浮沫弄的干净,捞去大部分肉之后加进切块的土豆和泡发的香菇,煮作一锅浓郁鲜香的汤水。
严萌小朋友的口味也有照顾到,严晓娟拿了一个苹果又开了两个罐头,切成块的水果淋上色拉酱就是酸甜可口的水果色拉了。此外还拆了几个真空包装的卤味零食,鹌鹑蛋、笋干、豆干之类,装了一小碗。
严晓娟甚至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个热水瓶那幺高的广口瓶,拧开磨砂瓶口从里面捞出几只醉蟹来加菜!
蔬菜在这些日子里是吃一点少一点了,新鲜的又不好保存。严晓娟让胡子刨了最后一根莴笋皮,切丝之后用酱麻油等调料一拌,酸脆爽口!
剥下来的莴笋叶子也没浪费,洗净、剁碎之后和切丝的咸肉一起稍稍翻炒,加进淘好的白米,翻了两下盛到铝锅里,一锅闷作了咸肉菜饭。
每个菜的量其实都不多,但这也是灾难后最丰盛的一餐。胡子还没开始吃饭就偷了块酱脖子啃得欢畅,游荡在甲板上眼巴巴看着还闷在锅里不断冒蒸汽的菜饭。
咸肉味道好香啊!~~
“别看了,饭还有一会。”严盛拍了他一把,晃晃手上的东西。
四个一件的罐装啤酒?
“严姐家居然有啤酒?”胡子瞪起了眼。
“没,我小姑家有黄酒白酒米酒,连调味的洋酒都有,就是没啤酒……这是我自己带的。”严盛喜欢喝啤酒,以前就是开车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偷偷喝一罐——反正这东西喝了也就多跑厕所放水,醉不了人。柴崇铭他爸笑过他是小孩子口味没长大——就喜欢碳酸饮料。
严萌和舒茗两个不喝酒的就没挤到桌上,小姑娘还是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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