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彻底失去温似玉的痛苦。
如果只是这样自欺欺人,他们就能这样毫无芥蒂的一起生活,他愿意就这么一直糊涂下去的。
眼前突然被阴影笼罩,眼前出现一双鞋,他抬头去看,
温似玉微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来,
“回去罢,老爷夫人该担心了。”
钟悦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温似玉蹲下身来,好笑的抹去他的眼泪,“怎的和个小孩一样,受了委屈就哭成这个样子。”
钟悦拿起温似玉的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瞪着亮晶晶的眼,
“我伤心不行么!”
温似玉侧过头清清浅浅的望着他,眸子里映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柳叶河,一阵风吹过,钟悦看见温似玉眼里的那条柳叶河泛起层层水光,刹那间,钟悦觉得这满世的温柔都在这双眼里了。
温似玉不知道钟悦看他看的呆了,见他呆呆傻傻的模样,只当他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就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走了。”
“等一下。”
“怎么了?”
“蹲久了,我腿软。”
“唉……上来吧,我背你。”
钟悦趴在温似玉的背上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桥洞里?”
温似玉笑着回他,
“你还能去哪?”
“哼……”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段路,钟悦突然将下巴重重的磕在温似玉的肩膀上,
“似玉……”
“嗯?”
“你别再见那些了姑娘好不好?等……等花慕喜欢上我了……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你再去好不好。”
说谎,他在说谎,他只是想再独占温似玉的温柔多一段时间。
温似玉静默了一阵,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好。”
钟悦本来一直紧绷着身体等他的回复,听到他的答案才放松的摊在温似玉的背上,放松的呼了长长一口气。
很久很久以后,钟悦窝在温似玉的怀里问他为什么当时答应的那么干脆,
温似玉吻了吻他的嘴角告诉他,是老爷认为他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应该找个妻子了,他之所以会答应,也不过是应付下而已,他原本就没有娶亲的打算,毕竟心里住着个顽固不肯走的家伙,不能祸害了那些姑娘。
钟悦顿时呆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晚过后,温似玉把所有的女孩画像全都锁了起来,钟悦依然去状元府,只不过远没有以前那么勤了。
钟悦和花慕还像以前一样相处,两人都闭口不提那天的事,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钟悦还会来这,就表示钟悦已经做出了选择。
钟悦时常在温似玉的面前提起花慕,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说花慕是怎样的牙尖嘴利,说自己是如何的喜欢着他。
于是钟府的大家都发现以前总是温柔笑着的温公子,现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他们越来越频繁的看见他一个人的时候,会露出忧郁苦楚的表情。
还有几天就是温公子的生辰,大家琢磨着要给温公子一个难忘的生日,好让以前的温暖笑容重新回到温公子的脸上。
☆、第十章
温似玉的生辰庆祝会在他的要求下尽量的简化了,除了府里的人,基本上没人知道今天是温似玉的生辰。
大家早早起了床,打扫的打扫,布置的布置,厨房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府里的人上至管家下至火夫,几乎都受过温似玉的照顾,所以干起事来也格外起劲。
一时间府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温似玉似乎被这热闹气氛所感染,笑的格外暖人,仿佛放下了什么重大的担子,大家松了口气,顿时觉得累点也值得。
钟悦几天前就缠着温似玉问他生辰礼物想要什么,温似玉总是笑着说自己没什么想要的,大家能记着他的生辰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钟悦没办法,在街上四处瞎转悠,转焦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店铺,终于看中了一个芙蓉扣,玉白芙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温润如水,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衬的上这芙蓉玉扣了。
很快夜幕低垂,所有都已准备妥当
大厨做了满满几大桌的菜,完全可以媲美满汉全席了,钟老爷特意下了命令,让全府的人都来参加这次聚会,每个人都轮流向温似玉祝福,祝他生日快乐,温似玉收礼物收到手都有点软,钟老爷最实惠,直接给温似玉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看得钟悦直呼老爷子偏心,他生辰的时候老头子包的红包可比这个小多了,钟夫人亲手缝制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给他,直到所有人都送完了礼物,酒席已经开始,钟悦方才拉着温似玉走到一边,将那枚没经过任何包装的芙蓉扣放在温似玉的手心里,然后借着月色的掩映,给了他一个拥抱,两人紧紧地拥抱,钟悦在温似玉耳边温柔的说,“生辰快乐”。只有在这个温似玉看不见他的表情的角度,他才敢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表情温柔而深情。
温似玉被钟悦推开,钟悦向他眨眨眼睛,嘿嘿笑了两声,向人群跑去。
几个桌子完全被坐满了,大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人声鼎沸。
温似玉站在树的阴影里深深的看着这些人,仿佛要把这一幕刻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紧紧地攥住手里的芙蓉扣,雕刻的芙蓉花瓣在手心里映下一道一道深刻的印记,他怔怔的吟道,
“ 纽结丁香,掩过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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