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乡里无人不知今天乃金府长女出阁的大日子,所以沿途有不少看热闹的平民夹道驻足旁观,大街一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秋月的弟弟冬林站在家门前眺望远处的晃动的红箱子,脸上挂著既紧张又幸福的笑容。
经过一轮扰攘,花轿总算在吉时前到达寒府大门。
为了配合寒府的盛事,以及扮演著寒大人的远房亲戚角色,彩云主仆和四侍卫都穿上难得一见的雍华服装,寒府每个人看後都只能以目瞪口呆来回应她们惊豔的一天。
因为在宫中没可能观瞻整个嫁娶过程,所以她们和秋月主仆躲在大门後偷望门外的情况,逗留门外的冬林笑得一脸痴傻,八人被他的傻笑弄得忍俊不禁。大约过了一刻,红轿停到玄木色的大门前,她们随即肃静等待下一步。
踢过轿门,金家女儿被媒婆从轿前背到主屋,八人立刻赶回大厅,只因秋月这个大姑要在堂上出现。
除了寒府亲属在大厅中央,其他宾客一律退到大厅的柱子後看著一对新人拜堂。
彩云紧盯站在寒夫人身边的秋月和跪下的眷侣,脑内不得不忆起秋月被册封为贵妃的一天,因为当天她不巧就在寒秋宫与秋月放纸鸢。
当她瞄到服侍皇上的陈公公双手捧著圣旨到来,本来开怀大笑的她,脸上表情瞬间垮下来,而且冷冽的神情还吓得前来的陈公公立刻跪下。
对於陈公公突如其来的动作,在寒秋宫花园内没有一个宫女和公公胆敢站著。
「公……公主殿下,小人……奉皇上之命……」陈公公垂下头并战战兢兢道出他出现在寒秋宫的原因,还不时以眼角偷瞟彩云的不悦面色。
「陈公公……」彩云坐在迂回小桥的石栏上,视线落在掉到池塘中的纸鸢,过了半晌她沉著说:「起来宣旨!」
「……奴才遵命!」得到彩云的批准,陈公公带著恐惧的身体慢慢站起。「寒昭仪上前听旨……」
伫足在彩云不远处的秋月睨了她一眼,然後轻移莲步到陈公公眼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寒昭仪贤淑聪慧、善思伶俐、助帝有功,深得朕和皇后喜爱,故今册封为贵妃,取号月贵妃,并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玉珠百颗,钦此。」
接过圣旨,陈公公逃命似的走出寒秋宫,秋月回头望著彩云苦笑,彩云木无表情瞪向陈公公离去的方向,小仙见状便拉著玉儿和馀下的宫女退出花园范围,直到人影消失,彩云开始拉动线条收回纸鸢。
「彩云……」
「这是爷爷的意旨,我还能说什麽?我倒是要恭喜您成为贵妃。」捞起纸鸢的残骸,彩云似笑非笑道。
「别再让我听到恭喜二字!我们从小已经相识,你知道我是否愿意进宫、是否愿望成为贵妃……愈是拒绝,上天就偏要你接受,你告诉我可以有权力选择吗?彩云,我要听你的真心话!」秋月话里控诉著彩云对她的不信任。
鲜少的愤怒的令彩云顿然怔住,「对不起……我是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真的很气爷爷令我们变成这种关系。」
「这已成定局,再气皇上也无补於事……」秋月转身走到凉亭放下把她们弄得距离渐远的圣旨。
「既然你不接受爷爷对你的宠爱,你会接受我对你的真心吗?」从後追上秋月,彩云正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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