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三天前天牢中有重犯逃走,皇帝震怒。
城门更是重兵看守,每一个出入的人都会被仔细的核查身份,其仔细程度差不多会涉及到祖宗三代,还需要有出入凭证。
白泽站在通往城门的大道上,眼中神色沉沉。没想到季玹为了抓住他,会如此大费周章。想要出城暂时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转头离开,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士兵拦住。
“站住,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其中那尉官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泽,问道。
“小生宋沾,是个秀才。”白泽不动声色。
旁边的小兵认真的拿笔记下,尉官又问:“三天前的夜晚,你在哪里?”
“在家中读书。”
“可有人给你作证?”
“独自一人,并未出门,但隔壁的王婶可以作证我一直在家。”
“也就是说,当天夜里没有人和你在一起了?”那尉官冷冷看了白泽一眼,“把他带走。”
白泽眼看自己被士兵围住,脸色微变。但此刻若反抗逃走,无疑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的吗?”白泽沉声质问。
那尉官拱了拱手:“上官吩咐,三天前夜晚无法自证的可疑之人,一律带走询问。不过请放心,一旦问清楚了,就会放你离开。现在请——”
白泽深吸一口气,忽然一人从后面重重的揽住了他的肩膀,他一个踉跄,恼怒的回头看去,对上一张白皙俊秀的年轻脸庞。
他轻佻的对白泽挑了挑眉,“为什么不承认那晚是和本公子在一起?”
“谁和你在——”白泽还未说完,被他一手捂住嘴巴。
旁边的几个士兵都看呆了,尉官看着那人,结结巴巴的道:“崔,崔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崔谦呵呵一笑:“他是公子我的人,再不出现就要被你们带走了,本公子可是会心疼的,只好出来了。”
“他……他是……”尉官惊疑的看了一眼白泽。
白泽脸涨的通红,可嘴巴被死死捂住,根本说不出话来,看起来似乎是恼羞成怒。
“他是本公子的相好。”崔谦合上手上的折扇,得意一笑,“那天晚上我们饮酒作乐,秉烛夜谈,好不快活,本公子可以替他作证。刚才他不承认,是因为和本公子赌气呢。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们不打扰了。”尉官表情尴尬,后退几步飞快离开了。
崔谦嘻嘻一笑,半拽着白泽就往旁边偏僻的小路上走。
直到一条无人小巷,崔谦才终于松开手。
白泽推开崔谦,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沉沉,“要你多管闲事!”
就算被带走,也不一定会被查问出,比起被崔谦救,还不如去被盘问一番呢!
崔谦的大名,在京城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崔阁老的独子,皇后娘娘的兄长。出身权贵世家,文韬武略样样不凡,模样也是英俊潇洒,按理说如此青年才俊应该是无数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但是他在京城,却是实打实的臭名昭著,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是个断袖。
还是个毫不遮掩,四处留情,喜欢调戏男人的断袖!
崔阁老若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估计早就将他逐出家门了!就算如此,也经常被气的不轻,更何况如今崔家俨然是第一名门,这样一个继承人,确实是丢人的很。
京城中没有人愿意和他扯上关系。
白泽擦了一下自己被捂的发红的嘴巴,脸色不虞。
他并不排斥断袖,但是除季玹外其他任何男人,他都不愿意假以辞色。
崔谦常年厮混,脸皮也算是厚出了境界,丝毫不在意白泽厌恶的眼神,晃着折扇微笑:“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我有说让你救我吗?”白泽冷哼一声。
“如果不是本公子,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罢。”崔谦微微一笑。
“我怕什么,只不过是被问话而已。”白泽说,“他们要抓的是逃犯,等问清楚了,自然会放我离开。”
虽然可能会很麻烦,要破费一番周折。
“哎,原来本公子当真是自作多情了。”崔谦长叹一声,“不过看在本公子不惜脸面替你解围的份上,一起去吃杯酒如何?”
呸,就他还有脸面。
“抱歉,告辞。”白泽转身就走。
他可没有兴趣才逃出皇宫,就和崔谦扯上关系,且不说他是崔家的人,和季玹走的太近。就说他这个人本身,白泽也不喜欢。
崔谦也不介意,笑呵呵的在他身后喊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
白泽回到家,看着家徒四壁,揉了揉眉头。
这宋沾也是个倒霉的,年轻时中了秀才,从此一心读书,妄图走上仕途,谁知后来屡试不中,又不愿意出去某个营生,还抱着读书人的清高,因此日子过的十分窘迫,家里能用的东西尽数典当,但尽管如此,也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前些天再也无米下锅,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就自杀了。
这也是他没有怀疑宋沾原本就和崔谦有牵扯的原因,若是宋沾和崔谦相好,必不会落到饭都吃不起的地步,崔谦对情人一向大方。
不过宋沾样貌姣好倒是真的,估计这也是今日崔谦愿意出手的原因。
白泽翻遍家中,发现确实是一个铜板也无,眼看着下一顿就要没了着落。不禁也是愁了起来,看来还是得出去找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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