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在救护设备上的年轻侍卫放下了手,很明显他松了一口气,差点他就是杀害女王的人了。
“陈寄怎么样?”母亲又提到了我二哥的名字。我二哥您一定很熟悉,青年堡垒的陈寄,和您和简长官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陈寄殿下对您对黑森林宫都是忠心耿耿,为人也聪明能干,前阵子在反击战中也立下了赫赫战功,虽然不及邵续霖醒目,但是也很不错了,在军队中影响力很大。背后还有青年堡垒、卫星城堡垒、暴风谷堡垒的支持,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侍卫长说。
母亲点点头,但话语中还是有所犹豫:“可是陈寄这么多年没回来过首都,虽然他有各大堡垒的支持,在首都他的势力还是不够啊。”
“所以一切都得尽快,”侍卫长说,“如今首都内部,重查十六年前先王遇刺事件的呼声越来越大,我们必须在案件重启之前让陈寄殿下登上王位。”
我的脑筋第一次转得是那样快,仿佛这辈子的智商都在那个时刻要用尽了,我马上明白了侍卫长话里的含义:姐姐死后,有继承权的人是我、二哥、大哥。没错,就是这样的顺序。
大哥有谋害父亲的嫌弃,暂时剥夺了继承权,这是无法更改的,除非重查当年的案件,有了新的证据。二哥是非婚生子,让他登上王位可能会引起首都一些贵族的不满。
所以我是第一继承人,尽管我不愿意。
不过就在刚才,我已经被母亲他们放弃了。他们打算怎么做?让二哥跳过我继承王位?他们想怎么搬开我这个绊脚石?
我不寒而栗,非常害怕。
在外面,母亲说:“是啊,得尽快。”她用目光示意,刚才那个年轻侍卫再次把手放到了救护设备的开关上。这次,母亲用眼神下了命令。
那个人的手开始颤抖,侍卫都是千里挑一选出的精英骨干,连他都感到害怕了。谁见过一个母亲,在让人关掉维持女儿生命体征的机器,那个女儿还是一个国家的国王。
等了半天,那个人始终下不了手,病房里安静得像一个坟墓。
最终,母亲无奈地说:“换人吧。”
眼看着侍卫长走上前,她又说:“让我来。”
——我的母亲,她要亲手杀了我的姐姐。
我想尖叫,想冲出去推开所有人,可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用的在更衣室里发抖。
母亲她站起身,手抓住了姐姐的呼吸器,她要亲手拔掉我姐姐的呼吸器。
姐姐那时候还有呼吸,但是我仿佛看见了那一刻,被母亲抛弃之后,她的灵魂一步步离开的影子。
我原本以为母亲只是不爱我而已,原来她连姐姐也不爱。
“公主!”我听见有人惊呼。然后我面前的帘幕被掀开,我被他们发现了。
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泪水就已经糊住了我的眼睛。一股突如其来的勇气让我站直了身体,我勇敢地看着一直被我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这辈子没有如此地坦荡毫不退让地平视着她。
她也看着我,她的手还停在姐姐的呼吸器上。
这时,又有人敲门,被放了进来。那人看看我,凑到侍卫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侍卫长在那个女人身边说了什么,她古怪地盯着我,然后慢慢松开了姐姐的呼吸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姐姐病房的,好像我一直在哭,我想再去看姐姐,他们已经不允许我进去。我想探望你,想跟你说会儿话,可是简长官在那儿,他的脸那么温柔……是啊,那么温柔。
我的姐姐已经死了,我知道。我是个医生,我只要摸摸她的手腕,看看她的眼睛,就能知道她早已经死了。那个女人的手放在呼吸器上的那一瞬姐姐就已经死了,即使她的心脏还在跳动。
活着太痛苦了,被当做棋子的人生太痛苦了,连死亡、连什么时候死亡都要被别人控制。我决心杀了姐姐,帮她解脱。然后,我也去死。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我讨厌黑森林宫,讨厌北方城,讨厌和首都有关的一切。我喜欢暴风谷,可是我回不去了。
邵续霖,因为我曾深深地迷恋您,所以我把一切告诉您,请您把这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请不要伤害我的母亲和哥哥。
您是个善良的人,您救过我,您还记得您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吗?我就要走了,想了很久要对以后的您说点什么,可能也只有那句话了吧。
晚安,祝您平安,祝您幸福。
☆、国王之家·10
投影定格在陈方的脸上。
她微笑、哭泣。
然后死了。
昏暗的房间里,邵续霖和黄远分别坐在两侧,看着房屋中央,陈方的面孔渐渐消失。房间里全归黑暗。
良久,黄远轻轻一笑,侧过脸来,问邵续霖:“你怎么看?陈方这个人可信吗?”
邵续霖没有马上就回答他,盯着原本投影的地方,——现在那里只是一片空白了——,他似乎是咬紧了牙,英俊的脸上,甚至显出了一点从未出现过的神情。
黄远仿佛察觉到了点什么,微微偏转了话风:“你怎么看陈方这个人。”
邵续霖怔了很久,久到黄远苦笑了一声,打算再度转换话题,这时,听见邵续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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