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简桦说:“不敢,只是这两天的事务千头万绪,我是打算明天一早就去觐见您。”
那位夫人摇了摇头,不咸不淡地说:“没事,女王遇刺,公主年少天真,首都现在的局势一触即发。各家都人心惶惶,以为要变天了,只要你不是去烧大王子那个热灶,我都相信你是忠心的。”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实在太多太多。遇刺事件发生以后,大王子被安排在了湖滨行宫居住,据说,有不少首都的贵族偷偷摸摸地去拜访大王子,争取在大王子面前露个好。
简桦心中一沉,仔细观察夫人的周身,她仿佛是刚刚从宫外归来,还没有换衣服就来了这边病房,她的鞋上有水渍和泥土的痕迹。——外面没有下雨,她鞋上的水肯定是在哪里沾上的。
这么看,这个晚上,她亲自去了湖滨行宫,来暗查首都各人和大王子的勾结情况。
“我前几天也去过湖滨王宫,”简桦只好在那位夫人把话挑明之前先进行解释,“那是我弟弟深陷地下迷宫,我去找大王子,想看看他有没有地宫的图纸,来救我弟弟一名。”
夫人居然淡淡地笑了:“那他是有?还是没有呢?”
简桦一时语塞。这次,敌国的刺客是从地宫入侵的,整个帝国有首都地底迷宫图纸的人可能只有大王子一个,敌人入侵所使用的地图,极有可能是从大王子那里得来。
“大王子明知敌人可能是有地宫图纸的人所为,一旦暴露他有图纸,人们十有*会怀疑到他是叛徒,这样他仍旧把地图给了我,也许他是问心无愧呢。”简桦说,不愿太早站队,帮夫人定了大王子的罪。
夫人听了他的话,也不评论,只是冷笑。
简桦沉默不语,夫人盯了他一会儿,见逼不出他更多的话,就把目光转到了病床上。
邵续霖还未苏醒,呼吸平缓,脸色已经稍稍好了一点,眉头舒展,似乎已经没有做恶梦了。
“长得真像他的父亲。”夫人突然叹着气说。
简桦心中像是有鼓重重敲了一下,一下紧张非凡,转身走到床边,佯装是把邵续霖的手放进被子,心中急切地想夫人此次前来,是不是想要对邵续霖不利。
“毕竟是亲生父子,”简桦说,“但是他从8岁起就在卫星城长大,对银河帝国忠心耿耿。在暴风谷军事基地、在首都,都立过大功。”
“我又不是想害他,”那位夫人看出简桦的紧张,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你不必急着替他表功。”
夫人后退了两步,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还停在邵续霖的脸上。
“邵续霖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夫人忽然慢吞吞地说,语气感慨,“他是邵慕英和严静的儿子,邵慕英和严静还有我,我们都是青年堡垒出来的士兵。那时我们都是朋友。”
从夫人说第一个字起,简桦脸色就是微变,他知道这位夫人也是青年堡垒的士兵出身。——前世,夫人在失势以后,逃亡到了青年堡垒,青年堡垒庇护了她直到她自杀。
但是到她自杀时,青年堡垒已经成了大王子的眼中钉,才有了后来的青年堡垒哗变、简桦和陈寄上军事法庭。
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对着简桦,侃侃而谈起了很多陈年往事:“你知道的,银河系七大军事基地,各有各的特点,卫星城就在首都边上,负责首都的安全,出来的各个都是精兵强将;复活岛堡垒在岛上,每年申请大笔的军费,恨不得天天打海战;其他几个,有的穷、有的苦、还有的远,只有青年堡垒最值得一说,因为它的士兵大多是贵族家子弟,就好像一个大军校似的,因为都是贵族家的孩子,真到打仗的时候也不敢把青年堡垒放到最前线,因为都是贵族家子弟,生怕孩子们过不好,那些父母每年都想着办法给青年堡垒送钱。”
简桦十五岁进了青年堡垒,知道夫人说的都是真的,也点了点头。
“我当年也是十五岁入伍,我家是地方上一个小贵族,我进青年堡垒之前还挺自鸣得意,觉得自己家世好、人又聪明勤奋,出人头地不过伸伸手的事情。进了青年堡垒才知道山外有山,钱外有钱。我是在女兵营,眼前走来走去的不是这个公主,就是那个公爵小姐。更可怕的是她们还都比我聪明、比我勤奋。我心气高,又怕给我爸丢脸,没日没夜的努力,终于我20岁的时候,全军大比武,青年堡垒我是兵王。那年的第二,就是邵慕英。”
简桦脸上现出吃惊的神色,青年堡垒虽然是子弟军营,但是战斗力不比其他堡垒差,青年堡垒出来的军人,现在有很多都在其他堡垒担任要职。青年堡垒每年会有一次大比武,参加者都是20岁以上的士兵,考察项目包括格斗、狙击、野外生存、生死对抗等,各个项目比下来,第一名就被称为兵王,是青年堡垒每个士兵向往的最高荣誉。如果夫人没有骗他,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在20岁第一次参加比武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这个荣誉。
夫人看着简桦的神情,好像也有一些自鸣得意地说:“怎么样?想不到吧?你们所尊敬崇拜的邵慕英将军,原本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邵慕英当年比我还大了几岁,那时是青年堡垒的全军偶像,结果这么个大偶像败在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手上了,好多人不服气,嚷嚷着我肯定作弊了,要教训我。邵慕英是首都的大家子弟,我是乡下小贵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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