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口型无声地说:让我来让我来,你先上去。
接着,杜临一个不备就被老爸扣住后臂猛拖了出来,还没等他惊呼出声,就身体腾空了。
杜临彻底清醒了,惊悚地抓着老爸的衣领,那小模样惹得杜祥斌一阵哈哈哈。
杜临恼了,就地撒起泼来,蹬着两腿就要跳下来。
杜祥斌往上拖了拖儿子,一口气跑上三楼,王静美以为老公手里拿着东西,连忙跑来开门,谁知道杜祥斌抱着儿子上来了。
当即嗔怪了一句:“多大了,还抱着上来,这么邪的脾气都是你给惯的。”
放下面红耳赤的儿子杜祥斌喘口气哈哈笑:“我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就这么一个宝贝蛋。”
说着大手伸过去揉乱了杜临的发型。
杜临抓狂了,踢了鞋子拖鞋也不换就往卧室走,进去还把门重重地踢上。
门后又是一阵笑,王静美在外面说:“瞧瞧,你好儿子就这么对你。”
“没事儿,不还有老婆疼嘛。”杜祥斌大手一挥,又去哄老婆。
王静美不买账:“快点下去把东西弄上来,车库门都不关!丢了东西怎么办!”
外面接着就是老爸又跑下楼的声音,杜临趴在床上不想动弹,睡意全无地又开始发愁。
如此这般过了两天,距离高考还有三天时间,杜临已经平静下来,他理智地分析了一下,觉得就算考出个高分,就他那个艺术排名,也够呛能进去。
今年艺考成绩发布结束,他只等来了一个过关证,不得不说是走了狗屎运。
他正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王静美领回家一个男孩子,那孩子一脸生涩的模样,很普通的衣着,拘谨的举止,杜临以为是哪里来的亲戚,结果王静美把人交给他:“这是小莘,这两天带人玩玩,快考试了,都放松放松。
杜祥斌这几天也不外出了,把公司的事儿能推就推了,一心一意在家陪儿子高考。
直到跟人处了一天了,杜临才反应过来,这人是爸妈给找的替考。
杜临激动了,心里的热血又沸腾起来,他突然莫名的感激涕零,觉得爸妈待他极好,没有打算不管他。
可乐极生悲的是,小莘那孩子胆子小,虽说是年级前十的成绩,可一听说是做人枪手这种“违法”的事,他就有点退缩:“叔叔阿姨,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爸妈还指望我呢……”
于是家里乱了套,王静美和杜祥斌轮流给人做思想工作,甚至还半威胁地说出半年前已经交付了定金,现在不能反悔。杜临扒在门缝边上朝客厅里偷看着,心想原来老早就准备好了,不早点告诉他,害他抑郁了那么长时间。
最后小莘勉强答应了,杜祥斌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事儿,就算出了事也是杜临倒霉,不关他事儿,一切都安排好了。
杜临一颗心七上八下,这才深切体会到有求于人的难处,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今年考上了,以后就好好学习,再也不这样搞了,心虚的难受。
正式考试那天,杜家全家上阵,甚至杜临的舅舅和小叔也来了,舅舅是税务局的,不懂这些,来了也就是瞎转转,小叔是美术老师,杜临刚上高一的时候他也大学刚毕业,去了二中教高二,比杜临高一级。
设立考场的学校门口停了一排溜的私家车,都是送学生的,王静美和弟弟王哲站在远处不住地瞧考场大门口,俩人都不懂这其中的道道,看也是白看,只能是干着急。
杜临和小莘坐在车里,杜临手里拿着饼干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有点食不下咽,可就是忍不住想干点什么,小莘有点紧张,坐立难安的。
杜祥斌看了看跟弟弟说:“靠谱不?怎么这么胆小。”
杜祥林说:“老同学给找的,他班上的学生都是年级前一百名的,只要塞进去,能做完卷子就没事。”
“别到时候给我来个怯场!那就坑死临临了。”
“不会,高考难免是要紧张点的。”
兄弟俩正说着,王哲小跑过来,跟姐夫说:“我见人都开始进场了,临临呢?让他也准备准备吧。”
杜祥林说:“不急,再等等,看看形势。”
远处几辆私家车也有人开始下车观望。
形势有些不妙,因为之前本市作弊风太过严重,在国家开始严打作弊的期间还顶风作案,有些人眼红就打了举报电话,这下可好,上面省里的教育厅下来人专门监控本市的艺术生考场。
门口有武装部队的武警拿着检测仪对考生进行体测,进考场大楼的门口还设有三台指纹机,省教育厅的人搬着凳子就坐在入口处。
过了一会儿,距离考试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杜祥林皱紧了眉头,扔掉手里的烟,走过去拉开车门,“临临,第一场你得自己考了,今年有点严,第一门考语文,这个你自己尽力,东西收好了吗?”
“收好了……”杜临麻木地走下车,把另一手准备的用来发答案的电子表塞进鞋底,有些膈脚,好在进了校门就没事了,兜里还装着两个白色纸包,里面分别装了一千块钱,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前一晚杜祥林已经教他怎么给了,要用手捂住拍在桌子上,然后慢慢推到桌子前面,白包的意义就是红包,只是红包太抢眼,这样摄像头里的内容也就无非是老师没收作弊纸条而已。
杜临没想到还有这么讲究的事,于是越发的打从心底厌恶高考,好在只有三天,三天过去,就什么事都没有
喜欢虚实关系请大家收藏:(m.aszw.win),爱上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