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上的女子的脸一点点得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自己的脸。
这是月姑娘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变得火辣辣得疼,她痛苦得捂住了自己的脸,发现手中濡湿一片。
放下手,掌心是一滩的血水。月姑娘惊恐地往后退,却靠上了墙。她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疼,一低头,脸上的肉竟然一片片地落下,竟像是木桩上那女子之前的样子。
然后,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先前一直背对着她的那个白衣女子却转过身来,朝着她露出了一个血腥的笑。
“啊!”她尖叫了起来,眼前忽然被光亮刺痛。
她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喉咙很疼。月姑娘抓着自己的喉咙,在梦里她那样惊叫,可是现实里她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一阵阵地恍惚,起身下了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她就是想走。
走了几步,她瞧见在一旁有一枚镜子。
镜子。
月姑娘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捧起了镜子,看清了自己的脸。
绝美的一张脸。这段时间,她不知几次地看到了自己的脸,每次看到,明知这是自己的脸,她也会心生艳羡。
这张脸是这么美,但是现在,她怎么看,都觉得无比陌生。梦里,那个女子被一刀刀切割了脸,然后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月姑娘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脸,生疼,疼得她泪水就这样从眼眶中涌出。她记得了,她记得。
这张脸是被人一刀刀修出来的,她的脸,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不愿,却又被人硬是绑在木桩上一刀刀割出来的。
这不是她的脸,这张绝美的脸不属于她,从来都不是。她不是什么月姑娘,她才是刘月盈。
心中苦痛让她觉得不能呼吸,这张脸她再也无法直视。她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将手中的镜子往前扔去。
陆小凤和花满楼此前是守在屋内的,但是因为不知道月姑娘何时会醒,两人还是去了隔壁的房间商议刚才的发现。
等他们说了个七七八八,陆小凤和花满楼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二人赶了过来,刚推开门,一面镜子就砸在了陆小凤的脸边。
“月姑娘,你醒了……”陆小凤往里走了一步。
听到“月姑娘”三个字,跌坐在地的刘月盈便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发红,只因为月姑娘三个字而愤怒地看着陆小凤。
“我是刘月盈!我不是什么月姑娘!”她无声地对着陆小凤喊。
“这……”陆小凤迟疑地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碰了一下陆小凤的手,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陆小凤点头,转身关上了房门,和花满楼二人默默地站在门口,任由她落泪。
过了许久,刘月盈冷静了下来,纷乱的思绪总算是理明白了一些。
这张脸并非自己的,她从那山洞中逃出,被陆小凤和花满楼相救。她失去了记忆,可是现在却有人用她的脸生活在刘家。
她的父亲,她的爱人,全都被蒙在鼓里。她不能在这里哭下去,她必须做些什么,要让他们知道家中的那个人是个骗子。
她擦干了泪水站了起来。陆小凤取过一旁的外衣为她披上。
刘月盈虽然性情柔弱,但本性中却有着习武之人的坚毅。她拿过纸笔,在陆小凤和花满楼开口之前便提笔在纸上写下——我才是刘月盈。
陆小凤念了一遍,与花满楼对视了一眼。
刘月盈看两人没有作声,以为他们不相信自己,又提笔在纸上写——这张脸不是我自己的。那个女人是假扮我的。
花满楼说道:“这点我们已经有所察觉。今天白天,那位刘姑娘的确有些奇怪。我们怀疑,现在更加确定了。现在假扮成姑娘你的,应该就是抓走你的上官粟。”
听到花满楼说确定,刘月盈放下手中的笔激动地看着他们,即便她发不出声音,陆小凤和花满楼也知道她是在责问既然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不在刘家却反而在外面。
“刘姑娘请不要激动。”陆小凤连忙劝,“即便我们知道,但是现在姑娘你的面貌不同往常,上官粟却易容成你的模样在刘家,你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相信。”
刘月盈摸着自己的脸,无力地跌坐回位置上,苦笑。竟然是因为自己这张脸。
她的指甲很长,手中力道越来越大,仿佛恨不得用自己的指甲把这张脸划破。
“姑娘,关于你的脸,花某有一疑问。”花满楼恳切的语气唤回了刘月盈的注意力,“易容之术再高明,但总归着会有痕迹。但是之前月姑娘昏迷,我为月姑娘收拾伤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花满楼的话让刘月盈想起了刚才的梦。那并不是梦,而是她的记忆。那段痛苦的,她不愿意诉说的记忆。
刘月盈抚着自己的脸就这么沉默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勇气去提上官粟对她所做的一切。
“刘姑娘……”花满楼低声唤道。
但是刘姑娘也没有回神。陆小凤拦着花满楼没让她继续追问下去,看刘姑娘现在的神情,恐怕她还是很难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刘姑娘才提笔写道——我累了,你们能不能出去?
陆小凤会意地点头,从刘月盈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是不愿意两人留在屋里的。现在的她需要的是清静。
“我和花满楼就在隔壁,中午小二会送饭上来,刘姑娘好好休息。”陆小凤嘱咐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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