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窝进对方怀里,轻轻地摇着头,即便欺骗自己说现在就满足了,却还忍不住贪心。人总是要有一份希冀,活着才有盼头。只是那样的希冀,诺儿宁愿是指望自己哪天能怀孕给布康生个孩子这样的天方夜谭,也不希望只是希冀两人能够都活着而已。。。
永易九年,夏末,十王爷——司空岚秘密潜出东都,在势力最盛之地正式向永易帝司空玄宣战,自西南面发起战争,一路北上,势不可挡。
同月,布康率大军应战,与岚军在中端相遇,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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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夕站在人烟稀少的空城中,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岚军,心中一片凄然。强硬要求司空岚将他带上战场,眺望两军的对垒,死伤惨重时,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男人。
战争中的死亡比任何缘由的死法都来得轻易与残酷。人们没有太多思维上的斗争,仅仅单纯的肉搏战便靠着生的意志一点一点死去。
林若夕不止一次感到自己即将凋零的生命,他近乎感到要到达生死边缘的时候,还会惊觉自己的使命。从开战到现在,他随着军队辗转、甚而攻下这个城池安定地住下、而后看布康攻城的队伍不断交战,他一次都没见过司空岚,一次都没有。他没有任何获得信息或者杀了他的机会,就连什么时候开战、什么时候进攻与后退,自己也单凭岚军本身的动向判断出来。。。
那个男人好像已经抛下了自己,在那天自己回到岚王府后一再拒绝他的求欢。
只是为了性-爱么?林若夕一次差点就脱口而出问他。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但这个爱同时也包括了爱他的身体。没有原始交缠的爱是多么淡泊与无味。。。无奈地这样想时,林若夕偶尔也会思索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如若是因为忌惮自己的埋伏而逃离,那司空岚为何不直接将自己千刀万剐来得省事与痛快?
林若夕眼珠一转,猛然从思绪中退出,觉得四周有些杀气。警觉地环顾,看到一群军人拿着长枪或大刀向他逼近。
“杀了这个贱货。。。”其中一个说。
“对,杀了他。”其他人附和。
“杀。。。”
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一步一步地逼近。
“这个城要失守了吧。。。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林若夕淡定道,“只有本事砍一个毫无兵器的平民,攻对方一座城都好像比要了你们的命还难。。。”料想士兵们竟然开始对自己动刀动枪,他心中有数莫不是这地方即将沦陷。人在将死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恐惧,害怕是一种最本能也是最懦弱的表现。这些日子中,他不只一次看到被失败笼罩时那些军人疯狂的举动。而屠杀的快感对于他们便在于陪葬。。。
“一群蠢货。”林若夕嘴角微微一扬,极尽嘲讽。
“你这个贱人!闭嘴!”士兵们喊着,“要不你这个千人枕万人骑的男妓,岚王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林若夕一震,不知他们什么意思,脑中千回百转后,道:“岚王战败,关我何事?若不是你们无用,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你这个贱人,你根本是个奸细!你是皇帝派来的奸细!”士兵中有一人不可遏制地大喊起来,“兄弟们,我们不要再装下去了。事已至此,城是迟早要被攻下。我们还何苦守着岚王的命令。我们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将他千刀万剐!”
林若夕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份已然在司空岚面前暴露,这个男人竟还给了他一条生路。他在等吗?如果这场战争胜利,他是否还会若无其事地让自己回到他身边?林若夕绝尘一笑,看四周向他刺来的刀剑,飞身一跃,便如此轻松地点着他们的兵器跃出重围。他翻身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刀,驾轻就熟地挥舞着,一瞬撂下上来一批人的双脚。他突然想起,那日与奉天逸、沐语枫一起被司空岚的死士追杀,他独自一人前去京城的路上近乎留下一路残尸。他,天生习武奇才,任何武功路数过目不忘,只是用到的时候太少。。。但每一次使用都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林若夕一刀一刀地舞动着,他从原先抵御的招数,变成一套嗜血的功夫。杀红眼的时候,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看清对方的动作,仅凭着可怕的本能就能够轻易将对方置于死地。
铿。。。林若夕遇到一个高手,将他的长刀挡下,两锋交汇之处划开一长截刀刃。一连十几招,林若夕舒展的招式都变得拘谨而无法应变。他皱着眉头,全力攻去时,竟还觉得对方的身形有些熟悉。
“天逸?”林若夕长刀支地,在空中几次翻转收了使出的招数。
奉天逸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举起剑继续向对方攻去。林若夕只一眼便认出那是林机的剑。他心一沉,避开。
“这个城,我已经攻下。”奉天逸冷冷地说。
林若夕也隐约猜到,在关键时候这个男人定然会因为道义与原则而帮助司空玄:“那又如何?”
“林若夕在这个城中,被一群人围攻,死了。”奉天逸道,“这就是我想向‘皇上’说的。”
林若夕一愣看奉天逸再度举剑朝他刺去,危危险险地避闪着,他感到心中一片灰暗。
“还手!”奉天逸挑断对方的发丝道,“还手便还有生路。”
林若夕摇着头,能最终死在奉天逸手里,他觉得人生终结的时候还有一丝可以称得上“值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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