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之略微沉吟了一会,才道,“臣不济,略微皮毛罢了。”
“正好,前些日子朕派人制了个屏风,正缺好手在附上丹青,恰好让朕看看状元郎的丹青。”苏长策语气带着几分揶揄,说道。
贺正之还来不及回话,苏长策便是让人将屏风搬进御书房里来。只见是八扇开的围屏,屏上云绢素白,半点污迹都无,只待丹青渲染。
侍从将围屏搬了进来,又是匆匆退下。
贺正之看着这新制的围屏,只好笑道,“既然皇上已然下了旨意,臣自当不好违抗。只是,臣还想请皇上恕臣一罪。”
“怎么?”苏长策问了句。
“臣若失手,还请皇上不要责怪才是。”贺正之抿唇一笑,这在屏上作画,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朕既然让你描绘丹青,便放手做去。”苏长策哪里会痛惜这么一个围屏,“若是有缺,指不定还是一种妙呢。”
贺正之亦是一笑,在一旁放了墨砚,悠悠的在屏风素白上描绘起来。
这一幅画要绘成可不是一两个时辰便能了事的,所以苏长策一边批着奏折,有时累了,抬起眼看到贺正之正在专注于丹青上,欣慰一笑。
这座围屏八扇大开,要将这八扇都绘上丹青,本就是个巨大的工程。
为了将这丹青绘好,竟是足足花去了贺正之七天有余的时间。他自然不可能一天都坐在这御书房里描绘,只有将吏部分内的职责做好之后,才进宫来完成这幅丹青。
贺正之绘好了之后,才微微一叹,将手中的笔放下,转过身去,发现苏长策还在垂首批奏折。
他倒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跪坐在一旁。
待到苏长策抬起眸子来朝这边一看,才发现他已然绘好丹青,跪坐在那里,打起小盹来。
看他眉目恬淡,确有疲倦,才想起这些时日他监作咏春苑,想来也是劳心劳力。
苏长策见他如此跪着不是道理,才轻轻的起身来,却没料这一点动静便是将他给惊醒了。他抬起眸子看了苏长策一眼,也没半点尴尬,只是一笑,“皇上。”
“贺卿倦了,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不如先去偏殿小憩一会?”苏长策体恤他,才如此轻声的问道。
只见贺正之微微摇了摇首,并未答话。沉默半晌,才续而笑道,“皇上,臣已然将丹青绘好,还请皇上过目。”
随后他支撑着想站起身来,却因双脚久跪,早已没了多少知觉,一软又是要跪下。所幸苏长策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你跪得久了,先坐在一旁好生歇息会。”苏长策让他坐下,他也没推辞。
随后,苏长策便是往那围屏看去,只见屏上八扇绘得是大好河山,气势磅礴,山峦叠嶂,气象万千。山层白雾,却又见得银光之雪,竟是话不尽的云树笼纱,逶迤群山之间风景无限。
然而贺正之绘得一抹夕阳,霞光覆上群山雪色,倒是更添几番韵味来。
好一副山河日落!
苏长策来了兴致,提笔便是在屏风上题了一首诗。
【贺临屠苏带晚霞,
正值梅雪坐春风。
只燕待南入北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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