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小九用嘴型说。
「的确很巧。」柳长月看着这样的小九,眼神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缓缓柔和了下来。
「大叔你们也来这里看百花宴啊。」小九无声地说。
柳长月眯了眯演。
小九立刻闭起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叫柳长月兄台之类的有些抵触,一声「越大哥」,让他非常别扭。
下人带他们走在林荫下的路很长,久久不至。小九想了想,突然笑弯了眼,又是无声地说:「那叫你「月亮不见了叔」可好!」
小子无礼,柳长月稀奇地也不发怒,只问:「为何这般称呼?」
「你叫越藏,音同月亮的月,藏起来的藏,所以两个字合起来,不久意味着「月亮不见了」吗?」
苏笛在柳长月身后张牙舞爪地想杀人,他虽然没听见小九出声,但小九的嘴型他还是能看到的。这样一个家伙怎么会让主人上心了,虽然不得批评主子,但苏笛心里想主上这回也实在太没眼光了,怎么那个卯星公子不选,却选了这个没脸蛋没身材的。
小九还想说话,卯星此时咳了两声。
小九立刻回答道:「我没和他说话,不信你问他!」
卯星才没工夫理会柳长月,柳长月见着小九的反应,则是觉得有趣。
虽然卯星明显有阻挡的心态,但柳长月胸有成竹。他会将那个小家伙夺到手,只是时候早晚的问题罢了。
两肇前方的仆人将他们往左右两边带,小九抿紧嘴,但左手在空中朝柳长月拼命挥舞,似在说着再见。
柳长月勾起一抹微笑对他,但当转过身后,那些神情便慢慢散去。
柳长月被天璧山庄的下人招待至一间别致的院落,里面是仿江南小筑的流水庭园,下人退去后,他一个人从桥上走过,只见河水清澈,几尾黑白交错的大鲤鱼悠游其中,看起来惬意非常。
他仰头,慢慢抬首往上看。两岸树木长得好,看起来也有些年岁了,枝叶相互纠缠在一起,遮蔽了天。风吹来,若是夏日自是清凉,但冬天,只令人感到寒风彻骨。
苏笛感觉到平时的主人又回来了,这样貌好得令人心惊的人,气度若王孙贵族,但不再收敛的威严与霸气淡淡散出,四周的氛围也越来越可怖。
柳长月的血腥杀气是从骨子里漫出来的,眼底虽还残余着一点笑,但深望进去,那里头尽是无尽的漆黑灰暗,冰寒得叫人打颤。
「天、璧、山、庄。」柳长月一字一字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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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推着卯星进了大院子,他左右望了望,发觉这个地方比何伯那里大上好多倍,可他们才两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也忒空旷了吧!
撤了下人后,推着卯星进屋时,遇到了个门槛。小九把卯星的轮椅一抬,轻而易举地将卯星连轮椅一起抬进大厅。
小九四处望望,对这天璧山庄不凡的建物与装饰气派的摆设也没多瞧上几眼,卯星则心想,小九的身世应该如他所测,出身不凡,一个这么好的孩子失踪了,家里若还有人,肯定是会着急的。
卯星决定就等天璧山庄这事结束后,他就替小九找回家的路。
可倘若小九早没了亲人,那卯星便会将他带回蓬莱镇,如同自己所承诺的一般,待他如弟,好好照顾他。
小九翻着屋内的摆饰之物,有几件看起来像是真金,他脑袋里浮现真金较软这几个字,而且咬下去还会有牙印,于是当他发觉时,手已经快于脑袋,对着座刻着马到成功的抬蹄飞越黄金马的屁股咬了下去。
「小九,你又干嘛?」卯星瞧见小九的动作,额边抽了抽。
「呃……」小九立刻将金马放回原处,说道:「听说真金比较软,咬下去会有牙印,所以我想看看这是不是纯正的金子,没想到一咬,马屁股还真给咬出一个印子来了!」
卯星失笑。他对小九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感到好笑,但却也为了他的天真无邪而心里苦恼。
这孩子,只要心里认定的人,就会无条件地对对方好。倘若不牢牢看着,说不定那人拿个什么稀奇玩意儿来,便把这个小呆子给骗走了。
小九正在对卯星说话时,突然间一阵轻风旋起,猛地两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小九眼前。活生生冒出来的两个家伙,吓了小九一跳。
卯星也察觉了那两人,但当小九要走过去看清楚他们的时候,卯星却道:「你这几天也该累了,先进房里沐浴换衣,好好睡一下吧!」
「哥哥。」小九奇怪地问道:「他们是你家里人吗?怎么跪着,不起来啊?」
卯星说道:「弄丢了自己的主子,这等手下不要也罢!」
卯星的言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小九被吓了一跳,本来想替那两名黑衣人向卯星求情的,但卯星是说一不二的人,小九自觉无法改变卯星的主意,便叹了声气对那二人说道:
「哥哥被你们弄丢后掉进猎人的陷阱里,那坑很深,哥哥伤得不轻,大夫给他调养了好些天才好点。你们犯了错要自己承担,哥哥很生气,我就不为你们求情了,要自己对哥哥赔不是啊!」
之后小九就走了。
大厅里一阵一阵寒风厉厉地,那二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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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挺大,小九选了一间靠近大厅的住了进去。
之后他听话地开始沐浴更衣,但身上不知道为何卡了一堆沙和泥,头发也纠结到用皂角怎么打泡,都起不出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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