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瞳怀疑地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忘心倒是真的挺大的,但什么原因会造成记忆力差?脑袋受过伤?被驴踢过?或者是被门夹过?
要不干脆就是脑袋进水短路了。
杨瞳还在脑补,秦昱言犹豫了下,客气道:“你吃饱了么?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杨瞳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我到底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啊!陪她吃早饭么!这是巴结领导还是等她训话?
简直莫名其妙啊!脑子短路的是我自己吧!
杨瞳的脸瞬间就热了,“腾”地站起来,拎着包就走。
秦昱言揶揄地喊了一声“不吃了么”,音调中的笑意满满。没有尖锐的嘲讽,只是调侃而已,听在杨瞳耳朵里还是刺剌剌的。
杨瞳推了小电驴骑出去,到了拐角处回头看一眼。秦昱言悠悠然地吃早餐,一个人也自得其乐的样子。她往这边转了转头,杨瞳像是做贼被抓似的赶紧避开目光。
余光看她似乎并不是看自己,杨瞳才放心下来。矛盾小人又跳出来大骂。
“看什么看!你真被她给洗脑了啊!”
“下下次,我会提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
不管怎么说,杨瞳好歹是有了新工作,并且距离从妇幼出来也没有几天,倒显得她效率很高、很抢手的样子。杨老爹也没话说了,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杨瞳妈妈在一边唠唠叨叨,翻来覆去都是“酒那么辣有什么好喝的你喝一杯就行了啊哎哎哎怎么回事怎么还要第二杯”,说到最后杨老爹恼了冲着她吹鼻子瞪眼,恨得咬牙切齿,对话才算终结。
这是日常,每天都有一样的开头,然后就是完全相同的结局。
杨瞳挺想不明白她妈妈的行为。反正每次说了也没用,还要反过来被骂,那干嘛还要说那么多。无用功,浪费精力,还平白给自己添堵。
简直就是自己找虐。
家里如何杨瞳不大操心,这大概就是每一个家庭中老小的特权。周一早上在家里喝了豆浆糊糊,在哥嫂之前出门,早十分钟赶到明生医院。杨瞳走了大厅的楼梯,到半层休息平台处继续往前,穿过一扇门进到后院,上了另一部楼梯的后半段。
这是前边大厅和后院的衔接处,有几间屋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杨瞳绕过那一排正经的水泥房,就到了其后的铁皮屋。
秦昱言的办公室开着门,杨瞳在门上象征性地敲了敲,秦昱言放下手中的抹布,才施施然地转身。杨瞳往里走的功夫,秦昱言笑着招呼了一声:“你来啦?”
没有欣喜没有亲昵,只是一个客套而已。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让人觉得愉悦,好像她是打心眼里欢迎自己。
杨瞳将之归结为轮廓立体的人笑起来比较好看,一好看就容易产生赏心悦目的心理,人一旦觉得愉悦那就什么事都好说了。
就连理智上认为的“虚假”都很难在心底站住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给忽略掉了。
这是大忌。
杨瞳避开秦昱言的目光,转头再次打量这间办公室。
墙上挂了秦昱言的艺术照,复古欧式服装,石榴红的低圆领、灯笼袖长裙,点了赤金的细纱边。花纹繁复盛开,从衣领一路蔓延下来,在胸前缠绕之后,倾泻而下。束胸衣下楚宫腰,华丽的裙摆摇曳,更衬得秦昱言纤细颀长。
杨瞳把目光从照片中的锁骨上收回来,冲秦昱言点点头。又觉得这样不礼貌,但是没什么话能接的上去,杨瞳“嗯”了一声之后补上一句:“来了。”
秦昱言也没觉得不妥,自然地迎了上去,领着她顺着后院的铁皮楼梯下去。
高跟鞋踩在铁皮上“哐哐”响,秦昱言侧仰着头看着杨瞳,眉眼弯弯的:“小心一点,这个楼梯很滑,我都在这里摔过好几次了。”
这么大个人了走楼梯都能摔,真的假的啊……既然知道这楼梯会摔人,那想办法解决一下啊!留着以后十八连摔摔出新境界摔出新姿势么!对了!这人记性不好难道就是在这里摔的?那还真是脑子摔坏了!
杨瞳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就能在领导身上找到这么多槽点,话全憋在肚子里,来来回回地绕。
两个人进了院子里的白皮屋,一个瘦小矮个子的女人四仰八叉地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一边抖腿一边斜眼看过来。杨瞳也瞥过去一眼,四目相对,各自都没有好感。
秦昱言对那个女人说:“肖雪,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姑娘,叫杨瞳。小姑娘挺机灵的,你看着带带她,不懂的地方多教教。”
之前说的小雪就是她,看起来是相当于护士长那一类的生物,也确实有绝大多数护理前辈特有的刻薄尖锐。但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一眼看过来,什么想法什么情绪都表现得清清楚楚,全在那一张寡水蜡黄的脸上。
但杨瞳不喜欢在公众场合抖腿的人,认为这种人内里都是些自私自利不考虑他人的家伙。杨瞳虽然不是圣母,也不会考虑别人如何,基本lún_lǐ道德却还是有的。
同理,正常的人际交往上她也不是白痴。人家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因为没什么素质涵养所以目光是有些怀疑和本能的排斥,以及她居高临下的鄙夷只是个人惯性,并非针对自己一个人。杨瞳可以讨厌她,但没道理敌视她,毕竟她还没有伤害到自己。
杨瞳扯出一个笑,先前的冷淡防备收了收,礼貌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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