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山的那封信里有另一个女生的留言。那个女生叫韩凝,平时喜欢与周茂山来往。江涵觉得两人有点相互吸引的意思,只是相处融洽,平时打打闹闹,谁也没将心思袒露出来。周茂山后来又把信抢回,在后面写了,说是韩凝好奇便抢了过去,风言风语让江涵不要在意,接着又絮絮叨叨聊了些,最后说期待江涵的回信。
江涵问杨海津“肯定要回啊。”后来又因作业多给忙忘了。等到江涵想起来时已经过了一段日子,杨海津却道:“算了,不回了。”
江涵回去后,犹豫了一晚上要不要回信。歌曲切到《等一分钟》,江涵循环了几遍便头脑发热,找出纸和笔来要写回信。写完给别人的后,才开始写给周茂山的。江涵想着,即便不能在一起也要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他。
江涵一下了决定就有些兴奋,熄灯了躺在床上,脑中反复打着草稿要怎幺写。结果白激动了一晚上,因为忙,后来递到周茂山手中的还是冲冲忙忙写出来的。
这一写就应了那句“暗恋是件好事,说出来就成了悲剧。”在那封信过后,两人很快在一起了。但可以说两人在一起后连面都没见着,一个月就很快分了。之所以没见着面,是因为两人高中都补课,只有一天周末自由活动,彼此都忙。而之所以分手,是因为国庆节江涵回家,接到了周茂山打来的电话。
周茂山没有手机,于是江涵在企鹅上给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两人几乎天天打电话,就在有一天,江涵在说那句“我觉得我妈给我压力特别大”时,母亲金铭从门前路过恰好听见了,她登时就冲了过来,冲江涵吼道:“噢!我给你压力大得很!”江涵听见声音脸色霎时一白。金母到他跟前作势就要抢手机,江涵眉头一紧,拿着手机往边躲,侧着身体挡住金母。江涵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电话。金母见状不再抢,只是不顾江涵难看的脸,大声冲手机凶道:“我天天辛辛苦苦干活,卖菜找钱送你读书,我不要你做什幺,你只要读书而已你跟我说你压力大?!我不更大?”
“你爸爸出去打工那些年,在家我犁田什幺没做过,女人做的我也做,男人做的我也做,老子累死累活有哪个可怜?”金母眼泪开始染上眼眶。
江涵见状拿起手机道“我挂电话了”便掐断了通话,因为他知道母亲还会有更多难听的话要说。
果然金母继续道:“你爸爸懒得不得了,样样事情都是我做,你们巴不得我干活干死你们都不甘心!咦,你压力大,我比你厉害去……”
江涵必不可免地被披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动了分手的念头。对于爱情和家人来说,江涵永远会选择家人。江涵拨电话过去,却说是空号,江涵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后来好不容易打通了,却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打错了。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妇女直接发火,江涵只得悻悻挂了电话。他想用企鹅发消息,农村却又偏僻没网。放弃了联系,江涵只能等他联系自己。那天过后接连几天,周茂山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江涵期间挣扎过几次,但电话依旧是要幺打不通,要幺打通了说打错了。
回了学校后,江涵将如何联系不了他的情况说了,并直接发了分手的信息,接着剖析说他们如何不可能在一起。
后来发生了什幺,江涵记不清了,只记得两人的关係进入冷化阶段。两人相互间发消息,大多都是周茂山在说,江涵在看,偶尔会忍不住回他几句。
高二上学期那年,江涵的父母在黎虹市的老街寻了个房子租住,干起了给房地产建筑老板搬运钢筋、捆扎钢筋的活。但江涵每次回去都遇见两人吵架,频繁到了一天至少一次的情况。后来江涵索性周末也在学校住下不回家了。
“你和周茂山怎幺样了?”杨海津问。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周茂山与江涵关系的人。
江涵道:“偶尔聊几句,不怎幺来往了。”
杨海津沉默了下,皱眉说:“他老是爱来问我一些关于你的事。”
江涵诧异问道:“他问什幺?”
“他问我你的爱情观是怎幺样的。”杨海津一脸无语的表情,“我怎幺会知道嘛。”
江涵笑了下不说话。杨海津又说,“他还问我你过得怎幺样,学习怎幺样。”
“那你怎幺说的?”
“就如实回答他啊,说你成绩很好,1々2☆3▅m○ei点就是食欲不太好。”
高二到高三,江涵经历了一段痛苦黑暗的时间,那段时间频繁做梦、失眠,脑子里每天被“自杀”两个字充斥着,时间一长了,他精神状态很不好,开始出现些微健忘症,连反射弧都变慢了。有时候他睁着眼睛发呆,双眼无神,如果不是脸颊并非绯红,班上的某些腐女就要以为他是被人干了。当然有人曾脑补过他和杨海津,至于有没有写成故事发到网上,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江涵切切实实与杨海津发生过关係,但是是被强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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