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并未留下芥蒂。
唐天鹤心下一叹,面上却是道:“男子与男子成亲,毕竟不同于俗,你们这般,还要成亲……便不怕江湖之上的流言蜚语吗?”
殷灼枝斩钉截铁道:“灼枝不怕。”
荆紫云却是道:“成亲不需要大张旗鼓,尽人皆知,只要我与灼枝成亲,管他人作甚?”
唐天鹤闻言,却是有些诧异,“紫云,你真的是那么想的?”
荆紫云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以荆紫云的性格,荆紫云一定会想把这场婚事闹得众人皆知,天下闻名,然而,荆紫云如此低调,想必,是为了殷灼枝……殷灼枝那般脾性,又不离经叛道又不外放张狂,不怕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便是为了荆紫云了。
唐天鹤不由摇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便在一起,我倒是没什么好阻拦的,只不过——”
殷灼枝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唐天鹤道:“只不过若你们以后因此有什么事情,莫要后悔,今日的事情,却是你们自己决定的。”
殷灼枝主动抓住了荆紫云的手,道:“灼枝绝不后悔!”
荆紫云目光一动,却是忍不住看向他。
……
红绸挂上墙壁,灯笼挂上屋檐。
唐门开始筹备喜事了。
请的人并不多,大多只是唐门中人,或者是唐门在外的亲眷。
荆紫云把蔺钦澜接了过来,蔺钦澜风尘仆仆而来,看见荆紫云时几乎放声大哭,然后扑到他的怀里。
荆紫云拍拍他的脑袋,好不容易把他哄得不哭了,蔺钦澜直接找了厢房,倒头就睡,一睡便是整夜,荆紫云几次敲门都没人应声,听到里头的人呼吸沉沉,有些无奈。
殷灼枝随他站在门外,好奇道:“我从前看钦澜那般早熟,想不到他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钦澜为人重情,只是,性子毛躁,容易冲动,凭他的悟性,往后定也能成就不菲,只是……”
“只是什么?”殷灼枝有些好奇,他的眼光并没有荆紫云一样地锐利,他现下,也不过只觉得蔺钦澜挺可爱罢了。
“只是他虽然毛躁,但是重情太过,若是有人伤他,他只会嘴上叫嚷得狠,如果他遇到的女子是软弱一些的,会被他唬住,若是凶狠一些的,只怕会伤他伤得更重……”
说着,荆紫云却又叹道:“不过,只怕他不喜欢女子,更喜欢男子。”
殷灼枝闻言诧异万分,“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蔺钦澜不过十来岁,荆紫云便这么断言他喜欢男子?
荆紫云道:“有些人,是天生的断袖,钦澜未必不喜欢女子,只是,女子并不适合他……”他意有所指。
殷灼枝拉拉他的袖子,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荆紫云抚上他的肩膀,柔声道:“以钦澜的进度,他跟着我已六七年了,这么多年,该学的,我已都教给他了,便是没教给他的,也都写成了书。等过些日子他出师,咱们便去游山玩水,钦澜……以后便靠他自己了。”
殷灼枝虽也想和他一同行走天下,然而,却也忍不住瞪大眼睛,道:“可是,他才十来岁……”
荆紫云道:“早些出师,让他多磨砺些,对他有好处。”
“我看他对你感情深重,你这么抛下他,他一定伤心……不如咱们带着他一起吧?他现在的年纪,一人独行却也危险。”
荆紫云低声道:“灼枝,我可并不是只想着和你两人和乐,才不带钦澜的。”
殷灼枝并不很相信,然而他既这么说了,他却也听着。
“钦澜若是还跟在我的身边,他那性子难以磨成,却是要更费些时日,他现在还不过十来岁,等他二十多岁,手艺便大成了,到时候,这江湖风波,他就算天天住在山野老林里,也肯定是要涉足的,与其等他那个时候吃亏,却不如现在。”
殷灼枝叹道:“如此说来,却是你的法子更好。”
他忍不住想起了李子福。这几日,问了唐如谦,他便知道李子福的下场了。唐如谦道,李子福被送回了梅花庄,而他过到他身上的毒,并不会让他死亡,毒性所致,只是让他容貌毁了,等到身体把剩下的毒排完,他脸上会留下疤痕。
留了性命,毒也不是终身所有,殷灼枝放下了这事,偶尔想到这事只觉得遗憾,自己当初如果不那么纵着他,是否也能起到磨砺作用?溺爱却成了害处。
“他那么哭了一场,咱们总不能这么快便离他而去吧。等成亲之后,我们……我们再带他一段时间,然后,然后再一起走。”
荆紫云笑道:“放心吧,我虽不让钦澜随行,但并不是不去看他了,一年之中,至少也会看个五六次,怎么说,也要指导他一两个月的,只不过,你以后便是他师母了,他到时候若来找你求情,你可要狠下心肠。”
殷灼枝闻言面色便红了,忍不住捅了捅他,却也无法反驳。
“母”一字虽将他叫作女子,然而他知道荆紫云将他当妻子罢了,对于感情,哪里需要那般吹毛瑕疵?不必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过几日,我都要成亲了……”殷灼枝忍不住叹息。
荆紫云笑道:“是啊。这么多年来,我都未想过和人成家,想不到,今日却也要成亲了。”
殷灼枝拉着荆紫云离开蔺钦澜的厢房。
往里处又走了一段,准备回房去。
唐如桦却是站在门外,左走右走,殷灼枝停住脚步,奇道:“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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