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有拓跋焘的口谕的谢知非自然不是一般人,除非谢知非自己离开,又或是拓跋焘不想让谢知非在这里呆这里,否则这须弥山殿的经阁,谢知非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经阁修建在山上,山下的崖壁有诸多工匠再雕琢佛像,雕山琢石之声叮当响个不停。
在经阁里,所有的经书根据其珍贵程度依次往上,以往来的高僧专研佛经多年,一二层的佛经满足不了他们,这些高僧来了多是从上往下看。
偏偏谢知非对佛经知之甚少,为了避免到了顶阁出现看天书的情形,谢知非是从下往上看,认认真真的翻阅每一本。
即便那本佛经或许是诸多沙弥入门学的第一本佛经,然而谢知非依旧能捧着书,看得异常认真。
经阁特殊,谢知非能进去,少林其他弟子却不尽能。每日只能有一名少林弟子跟在谢知非身旁,即便谢知非什么都吧需要。
而今次再次轮到了昙曜。
昙曜这是第二次待在谢知非身边,第一次的时候谢知非在经阁二层,而昙曜能看懂谢知非翻阅的那些佛经。
但是今次的昙曜是半点也看不懂的,因为谢知非看的是发现带回来的手抄稿,全是梵文,而昙曜还未曾学梵文。
没事做的昙曜开始扳算时间:方丈带他们来这须弥山殿已有半月!
半月啊……
平城的佛法昌盛是昙曜仅见,佛寺林立僧侣众多,经常会有大师讲佛。在昙曜他们来须弥山寺后不久,便有大师在此开坛弘扬佛法。
昙曜同玄高他们也去听了,听完后只觉大师所讲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昙曜迷迷糊糊的想到:大约是方丈时常说的平常心?
抬头看了下身前还在翻阅典籍的反正,昙曜又低下头。
方丈常说为人做事需一心一用,若在利害得失中穿梭便会失去平常心,种种思量、千般妄想接踵而至,从此蒙蔽本心,不见真佛。
知是妄觉,不知是麻木。
然而要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为什么那么非常难……
神游天外一会儿后昙曜赶紧回神,忙偷偷看了眼身前还在静静翻阅佛经的谢知非,即便未有训斥,昙曜依旧觉得脸颊火辣辣难受。
自己又失了平常心!
便在这时,楼下响起登楼梯的脚步声。
一名十来岁的小沙弥手中端了斋饭上来,昙曜认得这人,是须弥山点到师贤。听人说师贤是自告奋勇为谢知非送斋饭,只不过没成功过。
昙曜叹道:毕竟方丈是辟谷了的高僧。
偏偏师贤从不气磊,顿顿不曾不断。
见今日守在谢知非身边的人是昙曜,师贤眼中流露出倾羡,不忍去打扰仍在翻阅典籍的谢知非,端着手中的斋饭到昙曜的面前小声道:“昙曜师弟,这是道实大师的斋饭。”
昙曜摇头道:“方丈已铸法身,不食五谷,还请师贤师兄将这斋饭带回去吧。”
闻言师贤也不沮丧,将手中的斋饭熟稔的塞给了昙曜:“大师辟谷了,昙曜师弟还没有,快吃吧。”
在昙曜埋头填饱肚子的时候,师贤便起身远眺谢知非翻看的是何。
满满的梵文!
师贤天资聪慧,已经开始接触梵文,然而在初学梵文的师贤眼里,这些字分开来还能认得个一二,合在一起那就……就是看天书!
阁楼中即便开有窗户,只不过仅由日光依旧显得有些昏暗,经阁因而常年点有烛火。
巡视一圈发现无需添加灯油,炉中檀香也足够,师贤这在轻手轻脚走到昙曜身边座下,面对淡然翻阅典籍丝毫不为梵文所困的谢知非,师贤无限瞻仰:“大师这是要翻译佛经?”
“嗯……不是”
昙曜赶忙咽下口中青菜:“方丈来此仅做翻阅不曾准备翻译佛经。”
许多高僧懂得梵文,然而精通的人并不多。
能如此顺畅的翻阅梵文的典籍,师贤叹道:“那也很厉害了。”
同拓跋焘说一观,谢知非来此当真只是翻阅。
对谢知非而言,他每一本认真看过的佛经在系统里都会生成一份,抄录只会耽搁他更多时间。
佛法不同其他,需要人的悟性。
一时间难以将这里经书吃透的谢知非想的是将这里所有的经书记录下来,回少林后再慢慢参悟。
翻阅典籍的沙沙声在阁楼里间歇响起,奏成催人入眠的乐曲。
风吹云动,玲珑经阁外佛铃叮叮,师贤不知何时离开的。
到底还是小孩,扛不住熬夜的昙曜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向眼前僧人在哪里焚香静坐观书不语,迷迷糊糊间,昙曜只觉得世忧顿忘,似乎感受到方丈说的平常心。
阁楼中一片祥和。
然而原本从容不迫翻阅典籍的谢知非手猛的一顿,来阁楼后头一次喊了人的名字:“昙曜。”
七八岁大的昙曜猛的机灵,瞬间从浑浑沌沌中清醒:“方丈!”
往外看,此时已是明月当空。
昙曜:他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过了两三个时辰?
烛火映射下,白衣僧人端坐的那里静静看来,说不出的超凡脱俗:“你若困了,便去歇息片刻。”
昙曜赶紧摇头:“弟子不困。”
谢知非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清冷的声音却充满了不赞同:“修佛需有平常心,该悟时悟该睡时睡,你这般强迫自己守着,哪来的平常心?”
昙曜:“……”
所以平常心果然是最困难的事!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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