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改革的问题始终是卡在姜笑川喉咙里的一根刺,取不出,咽不下。
他跟邱雨谈了几句,然后组织了一次聚餐活动。
不过官商之间的用餐场所是分开的,所以姜笑川也没找到机会去问容少白之前那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去洗手间的时候撞见容少白,他似乎被人灌了酒,双手撑着盥洗台,一脸的恹恹。
看到姜笑川来,容少白抬了一下眼皮,声音有些疲倦:“姜市长,还没跟您说过恭喜呢。”
姜笑川现在是代理市长了。
不过听容少白这口气,他有些说不出的抑郁。
容少白现在有些不对劲。
“虽然谈生意拉关系很要紧,可是容会长还是要注意身体,酒喝多了伤胃。”
这是姜笑川的真心话,就他所知,市政里胃好的官员没几个,中国人爱在饭桌上谈事情,一般都是在喝酒之中喝完的,市政里有个女局长就是跟人喝酒的能手,一路靠着酒桌升上来,可是前几天因为胃出血被送进医院,现在还没将养好。
容少白酒量不错,也喝成这恹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过头了。
不过容少白却不是很在乎。“姜市长认识越凡吗?”
姜笑川抬眼,摇头,“怎么了?”
接着就听到容少白一下笑出声来,然后他摇着头,看着姜笑川的那目光显得无比讽刺。“没什么,只是觉得越凡这人真是很可怜,跟我有得一拼了。”
容少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接着笑笑,“又说胡话了。姜市长,我那边还有几杯酒,要进去喝,回头见。”
“请自便。”
姜笑川看着容少白出去了,他拧开水龙头,将自己的双手放到水流下面去,夏末的凉意就这样持续地消减下去,姜笑川的眼帘低垂着,眼神沉静到极致。
容少白突然之间问越凡,他却否认自己认识。
其实他隐约猜到容少白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可姜笑川是越青瓷那一面的,他跟越凡不熟。不过,他说自己不认识,显然是在扯谎。
容少白那句话的深意应该是——姜笑川认识越凡,却站在越青瓷那一面。
上次黑帮火拼一事,表面上的赢家是容少白,可是背地里倒下的是越凡,而背后更大的赢家则是——越青瓷。
姜笑川和容少白合作,其实都是各取所需,只是可能容少白没有想到,姜笑川跟越家有牵扯,姜笑川跟他合作,其实是为了倒越凡,扶越青瓷。
说容少白借姜笑川的手摆脱了越凡,更要说姜笑川借容少白的计谋扳倒了越凡,为越青瓷铺了路。
不过是相互之间的利用而已,这一手姜笑川是玩儿得很厉害的。只是,他之前从没告诉过容少白,也许容少白在没查到消息之前也很奇怪,为什么姜笑川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跟他合作了。所以现在容少白探听到了一些消息,重新推测姜笑川当初的一切行为,整个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也是在听到姜笑川否认自己认识越凡的时候,容少白讽笑的原因。
姜笑川扯了纸巾擦手,脑子里却只有四个字:
与虎谋皮。
他跟容少白就是这种关系。
容少白表现得那么冷淡,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跟姜笑川之间的合作不同于其他人,而是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一种蔑视,来自姜笑川的蔑视。
容少白这种高傲的人,不容许有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在想明白姜笑川跟他合作的目的之后,便觉得自己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姜笑川几乎没有出半分力,轻而易举除去了成州市的大半黑势力,而且扳倒了越凡,在自己的仕途上再次垫了一块平滑的台阶,就是他容少白不也因为此事成为了姜笑川的圈内人吗?
说到底,容少白跟越青瓷都不是赢家,最大的赢家是姜笑川。
姜笑川走出洗手间,回到饭桌上,推杯换盏,圆滑熟练,走的时候是魏来半扶着他走的,毕竟是新上任的代理市长,大家都有灌他酒的理由。
魏来这位机要秘书劳心劳力负责把姜笑川送回了市政大院,还帮他敲开了门,开门的是姜笑川的父亲姜恩成。
姜恩成一看姜笑川这样就皱眉了,“你怎么回事?”
姜笑川按住自己的额头,扶着门框站定了,笑说道:“没事儿,被他们灌了点,什么事儿也没有,对了,魏来,谢谢你了,进来喝杯水吧。”
魏来赶紧摇头,他注意到姜笑川家的客厅里还有人,现在不是自己可以喝水的时候,况且他也不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车还停在外面,我得回去了。”
迟了没法交车了。
姜笑川只好看魏来先走了,他进了客厅,刚刚换上拖鞋才发现客厅里竟然有人。
还没等姜笑川说话,那个坐在象棋棋盘边上的平凡老人就呵呵笑了笑,“这就是恩成兄的儿子吧?”
恩成兄?
姜恩成?
姜笑川愣了一下。
姜恩成点头,“这是我认识的老战友。”
然后那老人补充道:“在街边看别人下象棋的时候聊得很投机,所以就来你家打扰了。”
原来还是个路上认识的。
成州这种宜居城市,氛围还是相当不错的,茶铺子外面常有人下象棋,周围老是跟着一堆棋篓子,这也算是成州的特色了。
所以在街边下棋的小聚会上认识什么人,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姜恩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姜笑川就没什么别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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