怵在那里,嘴里反复念叨着我要回家。
二姨拉了半天都拉不动叶朝,心直口快的她一着急就反问道:“你回什么家?!你家在哪呢?!你爸妈都去了,叶暮现在出去找旅馆了。你柿县的家里除了三间土房一个人都没有,你还回什么家?!!”
叶朝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像个走丢了的小孩子一样地哭了出来。
第一六章 (下)
俗话说: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
叶老二几十年来一直是村里的贫困户,也没什么特别近的亲戚,办白喜事的时候只有叶朝妈妈这边的娘家二姨过来了。按照村里的老规矩,父亲死了儿子是要守三天的灵的,虽然叶朝烧的厉害,可每晚还是坚持在灵堂里守着。
而自从父亲死后,叶暮就没再和哥哥说过一句话,祁业翔也像是故意避开叶朝一样,好几天都没再出现过。
一直到最后一天守灵结束后,天蒙蒙亮的时刻叶暮站起来走出灵堂,叶朝紧跟着走了出去。
“小暮,跟哥说会儿话行吗?”叶朝的语气有些恳求。
叶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算了吧,没什么好说的。
“听姨说你已经买了机票,明天给爸出完殡后就走了……你这次回来我们还没有好好的说过一会儿话……”叶朝低着头,自顾自的说到。
哥,其实你不懂得爱。——叶暮突然打断了叶朝的话。
“业翔和我说过你们的事了。”叶暮低声缓缓的说道,“哥,你不要把爱情当成银行。”
叶朝听到这句话后身子突然一颤。
“咳、咳,”叶朝忍不住地咳了起来,“我,我是不该借他那么多钱。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叶朝的身子像秋后雨打的树叶,愈发剧烈的颤抖着。
“哥,你不要光往y上想!”叶暮的口气有些不耐烦起来,“我的意思是爱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像银行一样,你存进去多少感情,不代表你还能取出相同多的感情出来。你当时帮过业翔,但这不意味着他日后就要因为这个爱你。……而且,他也帮了我们家很多了。这个人情债,恐怕是你欠他欠的更多吧。”
“毕竟那个时候你只是照顾了他两个月而已,至于他出车祸时受的伤,那也是他家人接他去美国之后才治好的。……业翔昨天说起往事来的时候,他仍然说他很感激你。”
“哥,我知道你为我和这个家做了很多牺牲。可你的爱对于你爱的人来说,真的像是一种负担,压的别人有点喘不上气来。”
……
……
……
叶暮说了很多。
叶暮说完走了。
叶朝一个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土墙呆呆的看着天空。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小女孩丢弃了的破旧玩偶……
晚上的时候,叶朝去了二姨那里。问了一件他想问却又一直害怕知道真相的事。
二姨听后目光躲闪的说道:“那些都是村里人捕风捉影的说法,你可别往心里去。”
“可为什么就连爸死前也这么说呢?”
二姨搪塞道:“那是你爸生气时说的气话……”
“姨,”叶朝叹气道,“谁都不和我说实话,即使到现在也还是不能让我知道吗?”二姨听到叶朝话里有掩不住的哀伤和凄凉,犹豫了起来。
小时候的叶朝经常和同龄的小孩子们一起打打闹闹,有次石家的小黑和叶朝下河比赛摸鱼时输了,受到其他小孩子哄笑的小黑憋红了脸朝叶朝大声喊道:“我妈妈说你是小杂种!我才懒得跟你玩呢!”
不知道怎么吵架回嘴的叶朝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你胡说!我才不是小杂种。”
“我没胡说,我妈说你是你妈妈和外面的野男人生下来的孩子,村里人都知道你妈妈是不正经的女人!!”小黑还没说完,叶朝的拳头就打了过去。
最后,在其他小孩子们的起哄声中,两个人在河边扭打成一团。
晚上叶朝回家吃饭的时候,叶妈妈看到儿子脸上和胳膊上都青了一大片,忙问到怎么了?
叶朝说小黑和我比赛摸鱼输了,他就骂我是你和其他野男人生下来的小杂种,我和他打了一……
“啪!”,叶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叶朝左边的小脸上立刻泛起一片红来,不刻便肿了起来。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叶妈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生气到了极点的。
叶朝先是被打的怵了,但后来看到妈妈嘴唇都气的发白,他便赶忙一个劲的点头……
后来还是有人会叫叶朝小杂种,但叶朝再也没敢和家里人说过。
……
二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咂咂嘴说道:“唉,那些尽是村里人瞎传的!”
“姨……”
叶朝的二姨看到叶朝一直不弃不舍的追问,终于还是松了口。她把叶朝拉到里屋,关上了门才压低了声音说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来:
其实事情倒也简单,叶朝的妈妈在做姑娘的时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心灵手巧的美人儿。有一年夏天,村里的公社来了八、九个下乡的知青,叶朝的妈妈和其中一个年轻俊朗的大学生好上了,私下里竟作了夫妻。时隔不久,那个大学生的父母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由“反革命”重新成为了国家干部,那个大学生也很快的回了城。回城前他和叶朝的妈妈分了手,理由是“你是农村户口,我父母是不可能同意我们结婚的。”
那个大学生走后叶朝的妈妈哭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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