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不爱你。”南华站在他面前,清清冷冷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他爱的女人叫木辞,八百年前他们就是爱人,木辞因为触犯了天条而被囚在天界,南箓要成仙,只为了救她。”
张至深笑道:“南华真会说笑,南箓爱的人是我。”他笃定着,心中却在不断动摇,那股闷闷的痛好似压了大石般,可依然平静,他知道这是骗人的,南华想让他走。
南华冷笑,一贯的骄傲,似乎所有人在她眼中不过蝼蚁苟且:“是不是被他压得多了你都忘了自己还是个男人,南箓却是个真正的男人,放着好好的女人不爱,为何偏要去爱那同是男人的人,你说,到底是谁可笑?”
那点闷闷的痛又在加深,他依然维持着从容的笑,凤眼微微挑高,一点魅惑,一点fēng_liú:“就算是男人又如何,既然我能放着好好的女人不爱去爱他,那他就也能爱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南华冷傲的下巴微微一偏,嘴角的嘲讽毫不掩饰:“是不是,我们走着瞧。”
言罢,美人拂袖,翩然洁白的身姿,即便入了人群也是最醒目的一点,遗世而独立,冷傲孤霜依然绝美。
张至深回神,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他,他摸了摸鼻子:“看什么看,没见过争风吃醋的女人?”
众人也摸了摸鼻子,岑强大叔摇摇头:“还说不是,孩子,说出来大叔能理解的。”
危鹏被茂密的胡子遮去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那抽搐的嘴角,暗自喃喃着:“鸳鸳相报何时了,鸯还不让你们好。”
老乞丐依然眯着那双被眼屎糊住的眼,高声莫测地道了一句:“福兮?祸兮?缘兮?恩怨也。”
卖布匹的大娘收回视线,扯开喉咙吆喝:“新上市的云锦布匹呢,各位快来瞧一瞧,选一匹称心的做漂亮衣服呢……”
喧嚣的街市又回来了,眼前人来人往影匆匆,还是凡尘俗世的热闹,有淡淡蔷薇香从那弛山飘来,依稀是宿命的味道,大家各自忙活自己的生计。
这红尘扰扰的尘世啊,好似那如仙似魔的女子从未曾来过,他还是一年前的他,他说他们有仙缘。
人一旦有愁总希望得到解脱的,最不明智也是最快的解脱方法便是找些快乐的事去做,于是,醉酒寻欢,在那风月场中暂时忘却命运的悲伤,那般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中,也不知到底存了几分的真几分的假。
张至深才踏进寻欢楼,几个眼尖的姑娘见了,哎呀叫一声公子好生俊俏,便大胆地凑到他身边。
张至深无心消遣这些美色,眉目严肃,只道:“叫张文宇给小爷出来。”
“张文宇是谁呀?”
“可是昨日睡你床的那张老爷,嘻嘻,莫不是儿子抓老子来了。”
“哎呀,你好坏,这怎生可能……”
几位姑娘围着他嬉闹,那边终于有人来了,推开众人,妖冶的容颜绽开勾人的笑:“哟,这不是张公子么,许久不来,可让奴家好生想念。”
却是夜心,容颜妖媚的女子着了一袭大红流水云锦,紫牡丹勾弦绣纹从衣襟一路连到裙角,一片富贵华丽的模样,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只是这般贵气艳丽的衣服穿在了她身上,衣领往右边斜斜拉下一大片,露出雪白香肩,纤腰再那么一勒,加上一张妩媚桃花妆,硬生生将这贵气衣裳给穿出了妖气,还扭着水蛇腰不断地勾人。
真不愧寻欢楼一大花魁!
她似乎很享受男人们投来的目光,不知谁的手毫不识相地伸向那片香肩,她眼都未看便一掌打了下去:“老娘的身子可不是想碰便能碰的!”
然后立马换了一副诱人媚笑,凑到张至深怀中:“但张公子是例外。”
张至深将她推开:“夜心,带我去见张文宇。”
“不先让夜心服侍后再去见他?”
“不了,我要马上见他。”
夜心朝身后道:“翠花,带他去见张文宇!”
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走了上来,恭恭敬敬拜了一礼:“张公子请随奴婢来。”
张至深一走,那先前围着他的几个姑娘便问夜心:“夜心姐姐,这张文宇到底何人也,竟到咱们楼里来找人?”
夜心妖艳地笑着:“张文宇啊,是这张公子的相好呢,什么,这你都还问,两个男人相好,自然是断袖了。”
一个姑娘弱弱再问了一句:“他们都姓张,会不会是……”
夜心挥着绢子用匆匆玉手戳了那姑娘一下:“小妮子净是瞎想,不过你还真猜对了,他们就是兄弟,而且还是一个爹妈生的那种。”
“啊?”
那发问的妮子目瞪口呆。
夜心又戳了她一指:“大惊小怪,小姑娘回去多吃两碗饭。”
另一个姑娘却两眼泛光地凑过来,激动道:“他他他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天啦,这才是真爱!”
夜心顺势也戳了她一指:“大惊小怪,人家断袖,关你姑娘家何事,若全天下男人都断袖了,咱们女人可如何是好?”
那边厢,张至深心事重重的,完全不知自己和张文宇已经被夜心污蔑成了什么样。
那叫翠花的丫环将他领至一处楼阁,敲了敲门,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个着了鹅黄裙装的女子,素颜素裳,在这风月场中显得别是一般素净风情。
翠花道:“凤仙姐姐,这位张公子来找张文宇公子。”
凤仙见是张至深,伏身一拜:“竟是表少爷,请随奴婢来。”侧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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