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样有着阴森眼神的西剑波,姚赫扬打了个冷战。
现在他宁可相信自己最后一条推断了。
关于案情的会议并不是很长,投入进去之后反而觉得挺短,唯一提醒着时间推移的就是开始有点饥饿感的肚子,然而想要在完事儿之后叫着车明一块儿去吃饭时,姚赫扬前脚还没迈出会议室的门,就被身后的西剑波叫住了。
回过头,他有点儿紧张的指了指自己。
“您叫我?”
“嗯。”冲他招了招手,西剑波合上手里的卷宗,待对方走到自己跟前,他才开口,“小姚,你有个弟弟,对吗?”
“……啊?”姚赫扬觉得脊梁让谁重重戳了一下儿似的,“您怎么知道。”
“静波跟我说的。”西静波嘴角微微有些挑起,但似乎又不是笑,“看来,你们俩那天晚上聊了很多啊。”
这是随便说说的还是恐吓威胁?!
“啊,是有个弟弟。”
“研究生?”
“嗯。”
“学什么的?”
“法语。”
“也就是文科生对吧。”
“对。”
“他英语怎么样?”
“应该是……挺好的吧。我记得他高考分数挺高的。”
“哦,他周末有事儿吗?”
“不是……您……问这个干什么。”心里已经猜出个大约来了,却还是不敢相信,姚赫扬勉强逼着自己询问。
然后,他得到了答案。
“我儿子英语需要个家教,我想叫你弟帮个忙。”
姚赫扬不露痕迹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搞什么搞?!
“那个……”
“他现在有别的家教吗?”
好机会!
“有了!”赶紧撒了个谎,姚赫扬试图把危险掐死在萌芽状态中,“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让他带呢。”
“是吗。”西剑波轻轻抬眼,只是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姚赫扬,便重新垂下眼皮,扣好卷宗盒子的绳扣,把那支漆黑的钢笔别在上头,他在站起身来的同时扔给对方仅有的两个字:
“辞掉。”
在心里凄厉的吼叫了若干声,恨不能咬着手指去跳楼的极端情绪硬是被压住了之后,姚赫扬只是低低的有点儿可笑的回了一声“啊?”。
“辞了吧,现在的费用是多少,我给双倍,你让你弟下周末开始,去我家。”
什么叫啼笑皆非?这就叫啼笑皆非。
什么叫欲哭无泪?这就叫欲哭无泪。
不,这叫哭都找不着坟头。
不过,回家之后,成澈和姚赫扬的想法完全不同。
“哥你居然想断我的财路!”眼里冒着金子之光的大研究生边往嘴里扒拉饭边抗议,“你看我当家教挣钱有气啊你。”
“我没有啊。”
“那你说什么远房亲戚,咱家哪儿有远房亲戚。”成澈一边揭穿姚赫扬的谎言,一边看向母亲,“婶儿,您瞅瞅我哥,他不让我赚钱。”
“嗯,我替你揍他。”母亲大人边从盘子里夹菜给两个儿子,边抬脚轻轻踢了一下姚赫扬的鞋跟。
“妈您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就别瞎掺合了成吗。”满脸黑线的小警察放下筷子,他没心情吃饭了,“反正我不想让你去,你知道那是谁嘛,那可是我队长。”
“他就是国家主席,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吧。”
“是啊,要是国家主席肯定不能把你怎么着啊,可西队这人……怎么跟你形容呢。”想了想,叹气的同时,一个词汇突然钻进脑子里,“啊对了,暴君,他就是典型的暴君风格。”
“暴君咋了。”哼了一声,很是自信满满的小子啃了一口脆脆的腌萝卜条,“他是暴君,那我还是酷吏呢。哥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给他儿子当家教,又不是他本人~我手里攥着他儿子成绩提高的希望,你懂吗。甭管多少,我只要让那孩子进步,他就得好好谢我。再说了,我教好了,你在他跟前儿也扬眉吐气吧。哎我可是大仁大义为你着想了啊。”
“你少来劲!”拍了弟弟膝盖一巴掌,姚赫扬气闷升级,“那你要是教不好呢?”
“哎哎哎!婶儿您听听!我哥又小瞧我!”嘴里还塞着萝卜条,就开始再度告状,成澈在母亲忍着笑又轻轻踢了姚赫扬一脚之后才满意的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饭碗,“得,那就这么着了啊,你回头跟你那大队长说,就说我答应了~!嗯……让他把家庭住址和手机号给我,我也写个联系方式的纸条儿给他,回头我准点儿过去。放心,不用你送,不费你的油儿钱……”
“……活该,懒得劝你。”干脆不想搭理这个笨弟弟了,姚赫扬重新端起碗来,只顾着吃饭。
然后,第二天,他给了西剑波成澈的联系方式。
再然后,隔周,他跟西静波讲了这件事。
“我已经知道了。”笑得好像狐狸,那男人眯着一双绿眼,舔了舔冰激凌勺子,“其实也好啊~双倍的钱,何苦不挣?”
“嗯。”看着对方连吃个冰激凌都如此魅惑的样子,姚赫扬心里痒痒的。
“你有顾虑?”
“多少有点儿。”
“怕剑波吓着你那宝贝弟弟?”
“……”
“果然吧……”轻轻咬着木质的小勺,西静波笑出声来,“放心,剑波其实人很好,真的。”
“哦。”什么叫“其实”?而且为什么要强调一句“真的”?
“他只有在工作时候‘匪’了一点,生活里正常得很~”
正常?这是什么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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