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样的学琴理由而感到羞愧。
对方穿这么正式,应该跟自己很不一样吧……
凌可瞥了戚枫一眼,盘旋心头的疑惑脱口而出:“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戚枫低头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领结,苦笑道:“我也不想穿的,可我的老师说,每一次在人前弹奏都要当是正式演出,所以必须要认真对待……哎,热也没办法啊。”
稀奇的是,戚枫说着热,脸上却干干净净的,一点没出汗。
“七号考生,李旭,”门口传来了工作人员机械的传唤声,“下一个八号考生,凌可,准备。”
凌可一下子紧张起来:“快到我了。”说罢就没心思再跟戚枫聊天。
戚枫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漫不经心道:“都快进考场了就别想太多啦,放松点,老师又不会吃人。”
凌可听不进去,坐了会儿又觉得尿急,让戚枫帮忙看着自己的东西,赶紧去上了个厕所。
转眼十几分钟就过去了,凌可回来后,戚枫笑嘻嘻地把曲谱递给他,道:“加油哦。”
凌可:“嗯,谢谢。”
克拉默的《21号练习曲》,他果然弹错了两次,不过后两个曲子还算顺利,尤其是舒伯特的《即兴曲》,是他练得最顺的一首。
应该……能过吧?
凌可舒了一口气,走出考场,犹豫着要不要再去陪戚枫坐一会儿。排在自己后面的人不太多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第几个考。
可当他走向候考室时,工作人员拦住了他,轻声道:“同学你已经考完了吧?”
凌可指了指候考室的方向,支吾道:“我……等人。”
工作人员无情道:“等人的话去外面。”
凌可只能认命地抱着曲谱离开考场。
外头的太阳又毒又辣,他躲在阴凉处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戚枫出来。
凌可的视线不由落在马路对面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上,只见车身漆面在光照下泛着锃亮的光。
他恍恍惚惚地想起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那时刚到音乐学院门口,入口处来来往往全是考试的人,他抱着快被揉烂的乐谱涌在指示牌前看考场的位置,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开过来。
人很多,凌可只匆匆往那个方向一瞥,看见一个穿演奏服的男孩,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在候考室里遇见戚枫,被他主动搭讪,再到现在看见那辆轿车,凌可才把他们串联在一起。
从那辆车上下来的人,好像就是戚枫。
毕竟这么热的天还穿演奏服来考试的,人群中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哇,宾利耶!”这时,边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了凌可的思绪。
几个陪同孩子考完试家长们结伴路过,一个大人指着街对面的轿车咋舌道:“那个是送考生来的车吧?”
另一个家长附和道:“是啊,我刚看见了,哎,有钱人的小孩都这么注重教育,我们的孩子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那孩子仰着头一脸天真地问:“妈妈,我们家没钱吗?”
家长道:“没钱也砸锅卖铁让你学,你好好学习就是给我们的回报,知道么?”
孩子“嗯”了一声,微微垂头,用欣羡的目光瞥了一眼那辆轿车。
酷热的温度很快磨光了凌可的耐心,使他有些莫名地沮丧。
哎,就算等到了戚枫又能如何?顶多相互问一句“考得怎么样”,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也许今天分开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思及此,凌可甩了甩头,转身离去。
晚饭时,凌可和父母汇报了考级情况,又好奇道:“爸,妈,什么是‘宾利’?”
凌母搛了块肉到他碗里,道:“是一款名牌车……你哪里听来的?”
凌可扒了口饭,道:“今天考级,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是坐宾利车来的。”
凌父推了推眼镜,平静道:“哦,那家里应该很有钱吧,宾利车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凌可“哦”了一声,又说:“那个人是在‘德音国际’上学,你们知道那个学校吗?”
凌母与凌父对视了一眼,德音国际是当地一所知名的私立学校,因常年有学生被海外名校录取而登报登电视,他们自然听过。
凌母看向凌可,率先道:“听说那里的学费要十多万一年哦,相当于我们家大半年的收入了呢,就算你想去,负担也太大了。”
凌可:“……”他也没说想去啊。
接着凌父道:“小可,这个社会的资源分配本来就不平均,有些人出生条件好,有些人出身条件差,我们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你成绩优秀,爸妈还培养你学了钢琴,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了,所以你也用不着自卑……”
凌可越听越懵,什么跟什么啊,谁自卑了。
可凌父的话还在继续,唐僧念经似的,嘀嘀咕咕,不绝于耳。
凌可听到后头实在不耐烦了,急急地吃了饭就把碗筷一搁,道:“我回房间了。”
关上房门,凌可往床上一躺,慢慢平静下来,眼前再次浮现出戚枫的模样。
他想起对方凑过来的笑脸,说“少谦虚了”时挑眉坏笑的样子,翻阅曲谱时下垂的自然带卷的长睫毛,和那双漂亮的手。
他还想起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和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骄矜气质,让他莫名有种低人一截的错觉——但又无比向往。
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像戚枫这么、这么……
他的字词库里没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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