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吃葱。”
“火锅没有涮葱的啊。”
“火锅底料有。”许天奇点开一张图片,“喏,看,配料里写着……”
“原来如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叶之澜听得直撇嘴,但他决定保持沉默,充当一个有眼色的电灯泡。
讨论了一路,临到家门口,许天奇终于拨通了某家店的号码。叶之澜忍了又忍没有发作,他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吃饭磨磨蹭蹭黏黏糊糊,以前叶之荫也不这样,谁料这才几天,被那传染成了一个重度选择恐惧症患者。
“多要份豆腐吧,”那边叶之荫还在对许天奇比划,“嗯……豆芽也要。”
“绿豆芽?黄豆芽?”
“……都一样吧?”
“哪里一样了,”许天奇含着笑,用右手拇指按了按他冰凉的鼻头。叶之澜停车去了,他就站在门口,冲新雇的保安点头,顺便继续报火锅的菜单。
“唔,海带,嗯,那什么,那种紫薯,啊对,就你们家推荐的那种,来……一份吧。一份够吗大豌豆?哦,然后我看看……”
叶之荫带着一顶巨大的绒线帽,原本这是叶之澜的,但帽子是一种奇特的暗红色,叶之澜嫌弃的要命,就顺手给了他。母亲织的帽子总是好东西,叶之荫戴在头顶,因为太大,不时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不得不隔一阵整理整理,免得整个脑袋都套进帽子里。
“好,差不多就这样。”许天奇订好了,拉住叶之荫的手,“进去吧,一会儿就送到。”
“嗯。”
正说着话,门前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自从冯继均那件事过后许天奇就对这种可疑分子神经过敏,立刻挡在叶之荫身前,喝道,“谁啊!”
“阿,阿荫。”
声音很熟,许天奇一愣。戴眼镜,高个子,文质彬彬——他张嘴就是一句怒骂,“我操!你他妈还有脸来?!”
“我找阿荫。”岳如峰十分焦急,“阿荫,你听我解释。”
“我对象没工夫听你解释。”
“你没有权力管制他的人身自由。”
“哎哟,大律师,您还跟我撇官腔呢啊?”许天奇笑了,“我跟你说,我他妈这辈子,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阿荫!”岳如峰仍在坚持,“我向你,向你道歉。”
“晚了。”
异口同声,许天奇回头,叶之荫正仰起脸,很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我没什么跟你讲的,我说过了。”o紧紧握着他的的手,“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叶之荫,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
许天奇咳了一声,叶之荫的帽子又掉了下来,他给他拽好,叠出一个褶皱,然后捧着那张苍白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今天,嗯,正月十五。”一面说,一面朝岳如峰走过去。“不回家过节啊?”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听说你老婆家没钱了……怎么,这回是来打离婚官司的吗?”
“别胡说,”许天奇气势逼人,岳如峰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你,你不要过来……”
“哎,晚啦,阿荫现在是我的,懂吗?”许天奇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投胎重练,他也懒得看你一眼。”
“你,你——”
“我什么我啊,我是军痞,流氓,瘪三,来,你想到什么,尽管说,我不介意。”许天奇掰掰拳头,“你不跟你老婆离婚,那你来这儿找阿荫,是想叫他跟他弟弟说,放你岳家一马么?”
岳如峰面色仓皇,许天奇扯开羽绒服拉链,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抬起胳膊,岳如峰明显吓了一跳,叫道,“你要做什么!”伸手一推,刚好推在许天奇包着绷带的右手上。
我真是越来越啰嗦以及以后写个番外——《叶萌萌の忧郁》
“叶之荫相当忧郁。他的是个好人,但是在床上,总是弄得他很痛。阿荫我爱你啊许天奇夜里热烈地说着,将他扑倒,然后蹭来蹭去蹭来蹭去,叶之荫缩着身体,暗暗祈祷这次不要啃肩膀,突然大腿一痛,许天奇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啊,还是腿上的肉比较新鲜……软,咬起来格外爽口。于是叶之荫忧郁了,森森地。”
(六十五)
伤口几乎立刻就见了血。血迹渗出来,在雪白的绷带上晕出鲜红的一小片红斑。许天奇平静地举起手,看看,放下,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冲了上去,狠狠一拳,正中岳如峰的鼻梁。还没等他站起来,又一拳砸在下巴上,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许天奇飞身压住岳如峰的身体,一条腿的膝盖抵在他的胸口上,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那张看起来十分斯文的脸上。
保安起初惊呆了。叶之澜停了车走出来,刚巧看到这一幕,跑过去也不拉架,跟着几个拳头打在岳如峰身上,许天奇停了手拦住他,道,“你去看着阿荫——别吓着他。”
说完,他一脚踢到岳如峰的腰上,淡淡道,“知道我为什么揍你么?”
“你,你这是,故意伤害……”岳如峰眼眶高高肿起,满脸青紫伤痕,眼镜不知飞到什么地方,许天奇“呵呵”笑了笑,“我打你?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我,什么时候……”
“那我的手,怎么流血的?”许天奇往前踏上一步,“给你个教训,以后少他妈的在老子眼前晃。”一边说,一边向后瞥了一眼。叶之荫面无表情地站着,过大的红帽子盖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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