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优秀的人还被裴谢堂记恨上,原因无他,孽缘啊!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裴谢堂情窦初开时,裴拥俊做主给她定的第一门亲,为了不娶她,把自个儿腿打断的那一位!
裴谢堂有些咬牙切齿,她都死了,这厮怎么还活着?
朱信之大名在外,这些人也是认得他的。曲雁鸣第一个就站了起来,裴谢堂躲在朱信之身后,曲雁鸣没有看到她,只笑着上前来招呼朱信之:“哟,早知信之今日也来,这诗会该给你递帖子的。少了你,诗会总归难上台面。”
他是好好说话的,但听在耳朵里,竟有种讽刺的味道。
裴谢堂一愣。
“曲公子。”朱信之拱了拱手,端着笑意:“你总是那么幽默。”
“来都来了,不如坐下喝几杯?”曲雁鸣邀请,但语气都听得出不怎么热情。
朱信之婉拒:“不了,改日吧。”
他微微侧身,示意自己今日有伴。如此一来,裴谢堂躲不住了,露出了大半张脸来。
曲雁鸣愣了愣,待看清是她,竟笑了起来:“原来成阴也在。”
裴谢堂缓了缓,突然想起来,现在自己是谢成阴,是一个跟曲雁鸣完全没关系的人,他应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浑身是刺。她跟着也笑了,好啊,这下子好,敌在明他在暗,她可不得死劲玩起来?
裴谢堂不由直起腰身,大大方方的打量着曲雁鸣:“别喊那么亲,我跟你认识吗?”
朱信之立即瞪了她一眼。
她瞪了回去:“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我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喊?”
“成阴还是这样可爱。”曲雁鸣又是呆了呆,眸中划过一丝兴趣,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绥国公府的二少爷,你小时候总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跑,天临哥、天临哥喊个不停的,如今真是大姑娘了,喊个名字还能像小猫一样炸起来。”
天临是曲雁鸣的字。
她当然认得他,化成灰都认得!
裴谢堂哼了哼几句,不接话了。
心中盘桓了一下,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嗯,绥国公府,她知道了,谢成阴的生母戚氏的闺中好友王氏,正是绥国公府的夫人。当初在温家时也见过,篮子还很是遗憾的说,原本谢成阴是想许配给绥国公的二公子的,无奈二公子已经订婚,且年岁相差谢成阴太大,这婚事才作罢……算起来,还真是青梅竹马的老交情呀!
裴谢堂觉得糟心极了!
这转来转去的,怎么就跟着孽障脱不了这个婚姻关系?
第89章 存心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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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烦得很:“你都说是我小时候了。小时候不懂事,能算数?”
曲雁鸣抿唇:“小时候就不是你了?调皮。”
说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神情,倒真是一个邻家大哥哥,浑身都透着和蔼可亲。
从曲雁鸣起身开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待看清是朱信之,不由都愣了愣神。但见他对朱信之不怎么热情,随口敷衍两句就作罢,反而是对朱信之带来的女伴颇多笑颜,还伸出手摸了摸人家头顶,这下,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骇然。这些人都是他的好友,虽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儿,但怕他惹怒了朱信之,急声唤他:“天临,还来不来?”
这下子,动静就有点大了。
背对着他们的人也跟着转了身子来看是谁,裴谢堂扫了一眼,立即又是一愣,小心的扯了扯朱信之的衣袖。
朱信之抬头看去,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四周,随即走上前两步,同方才那位“朱兄”肩并肩,耳边只听他低低唤了一句:“皇兄。”
这朱兄也是个熟人,当今太子爷,朱深见。
这人今天穿得很是朴素,没见着什么锦衣玉服,只细看后才发现样样都是极致的剪裁。想来,他今儿的确是微服私巡的,并不想大动干戈,应是同曲雁鸣通过气,旁人不知道他的底细,这才朱兄朱兄的喊个不停。
“你也来了。”朱深见没想到回头竟看到的是他,拉了拉他的手,笑道:“这诗会挺有意思。你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吗?来,帮我杀杀他们的锐气!”
太子都开了口,这下子只得答应。
曲雁鸣还是笑盈盈的,见朱信之答应了,命人抬来凳子让他坐。朱信之落座之后,裴谢堂只得也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第一眼自然是观察这些都什么人。只略略看了看,裴谢堂心中就有了数。曲雁鸣这人是常年混在街头巷尾的浪荡公子,认识的人不计其数,除了世家公子,也多有民间才子名人。今日来的这些一看就不是世家子弟,裴谢堂一人都不认得,心中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方才这些人都称呼太子为朱兄,敢情是不明就里。
裴谢堂笑了。
嘿,朱深见来诗会,醉温之意不在酒,怕是想趁着诗会结交一些才子文人吧?
她的目光瞥向曲雁鸣,心中好生诧异,这锦绣公子不是素来不喜欢朝廷的吗,这眼巴巴的为朱深见牵桥搭线是个什么意思?
曲雁鸣正笑着看她呢,见她看了过来,抬起手腕,隔空敬了她一杯酒。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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