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次都没能回东京休假。
自从去北海道后,申凯隔三岔五会来个电话。开始是晚上打安虹的手机,但安虹要么不接要么说不了几句就匆匆挂上。后来他也学乖了,就借口问工作,都是白天直接打安虹的公司座机,问完工作总要再问问安虹近况,说说自己这几天的见闻。
安虹一方面很想念申凯在身边的日子,一边又怕自己的暧昧给他甚至自己太多的希望,所以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听着,挂电话前简单地说声“保重身体”。
如何取舍安虹现在也很矛盾。她既没办法无视王健青又重新燃烧的炽热感情,又不舍得直接拒绝申凯不懈的追求。
人往往是这样,有了苹果又羡慕桃子的香甜,都摆在面前时,倒是宁愿当时只有一样出现,不用那么费心地选择。
走到公寓门口,安虹发现地上放着一个纸袋,里面一摞沉甸甸的餐盒,整齐地码放着。
正纳闷着,想自己没有订外卖,拐角处突然蹦出来一个黑影“surpr!”
居然是,王健青!
安虹从惊吓变成了惊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明天的航班回国!?”安虹高兴地大声说。
王健青在上班前有三个多星期的假期,他准备回国看看父母,还曾经问安虹有没有时间也回国。可安虹公司正是年中总结期间,总公司领导两周后要到东京视察。大家连年假和周末都不能休,安虹告诉王健青自己实在走不开。
“来查岗啊!看你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有没有天天想我。”王健青笑眯眯地说。
安虹和王健青上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多前了。俩人趁春节一起回国探亲也就团聚了十来天。
那时,王健青刚拿到硕士学位,递交了移民申请。但澳洲移民政策刚刚有了变化,还不知道能不能办下来。
两人在一起的那短短十天里,基本都是安虹给她讲在日本的见闻,他大多只是静静的听着。有时,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有时又有些迷茫甚至颓唐。
今天的王健青和上次见面有很大的不同。
他晒得有些黑,身体结实不少。上身穿深蓝色短袖t恤衫,胳膊露出来的部分也多了些肌肉的线条。下身卡其色休闲裤,看起来有点向老外的倒三角发展。安虹端详着这个两年多未见的男朋友,他依然浓眉大眼,挺鼻薄唇,但神色和两年多前相比看起来神清气爽多了,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快意。
不能否认,当年除了觉得王健青性格坚毅,做事认真,追她又那么锲而不舍之外,他充满雄性气息的外表也总让安虹有种小鸟依人的冲动。
“这么晚才下班,害我等了几个钟头。”王健青一边嗔怪,一边揽过安虹的腰,一起进了公寓。
安虹家是个大开间的公寓。门口放鞋的玄关进去就是榻榻米,榻榻米正中放了个小矮桌,矮桌下面凹进去,可以让腿伸直。右手边靠门有个小洗手间兼浴室,再往里有个开放式的小厨房,中间用吧台隔开。榻榻米里面还连着一个袖珍的阳台,被滚筒洗衣机和落地晾衣架塞得满满当当。
整个屋里可以说一尘不染。窗帘,桌布和榻榻米上的靠垫都用了小碎花布,一看就是安虹喜欢的风格。窗口放着个小玻璃瓶,里面插了枝安虹最喜欢的白玫瑰,迎着徐徐的晚风展开了花蕾。
王健青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公寓,虽然小巧却十分温馨,一看就是个懂得生活的女孩子收拾出来的。
在国内热恋时,安虹觉得还没到时候,就没请王健青去她家玩过。不外出的日子俩人一般都是窝在王健青的小公寓里。王健青这还是第一次来安虹的家。
看着这个温暖的小屋,他回头对安虹笑着说,“不错啊,你这环境比我那儿好多了。”
王健青脱鞋上了榻榻米,一下子倒在榻榻米上,闭上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安虹把餐盒里的饭菜大酱汤等倒在碗里,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她边忙边看着王健青笑着说,“谁让你来了不先告诉我一声,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累坏了吧?你先去冲个热水澡,我把饭热热你吃一点。”
王健青虽然闭着眼,但脸上一直洋溢着笑意。
他听着安虹略显疲惫但柔软的声音,觉得这些年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被慢慢地充盈起来。
睁开眼,他拿起放在矮桌上的相框。相片里的安虹略显稚嫩,眼睛弯弯的,笑得特别美。
王健青记得这是他第一次见安虹时给她照的照片。虽然一晃这么多年了,但那时的点点滴滴却历历在目。
人常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把原来美好的人或事都毫不留情地斩得面目全非。
王健青回头想想和安虹在机场“执手相看泪眼”的分别,登上飞往澳洲悉尼的航班,已经过去整整四年了。
如今,他躺在安虹在东京的公寓里,看着与安虹初次见面时自己给她照的照片,觉得现实中的安虹和那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单纯而美好。可自己心里却正努力愈合着这四年来被岁月斩伤的伤口,希望能与安虹重拾那份心底的纯真。
安虹把热好的饭菜用托盘端到榻榻米的矮桌上。记得王健青习惯喝热牛奶,她还加热了一杯热牛奶放到了他那边。
“看你,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又在门外等了我几个小时,肯定累坏了吧。好歹吃点东西,实在吃不下就把这杯奶喝了再睡吧。”安虹看着捧着自己照片闭目养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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