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这个义子,可是儿女双全呢!只是我们沈郎名声太大,沈老爷子的一对亲儿女反倒被人遗忘了。”
事实正是如此。江湖之中,人们只知沈金钩义子“鬼影沈郎”,几乎没有人提起过那一对儿女。
祁兴眯着眼看着沈姜,嘴里发出一声轻笑:“看来,那个让你坚决拒绝王叔的人……就是沈金钩的亲儿子沈砚!”
沈姜笑而不语。祁孟巡又循循善诱地道:“怎样,阿兴?你与沈姜也算是大难不死重逢的兄弟,有没有兴趣与我们一起干一番大事?”
祁兴将舌头卷起,舌尖轻轻抵着上颚,轻轻一弹,嘴里便发出一道道声音。他为难地蹙紧眉头,道:“我在祁门能有如今的地位,全赖王叔在背后撑腰。他对我给予了厚望,我不好辜负。”
祁孟巡道:“并非是让你与平清王决裂。你舍不下祁门和平清王,但是,你可以劝服平清王与我们合作。”
祁兴困恼不已,不停地抚着下颚,心里正思索着万全之策,马车里突然钻出一道身影,发了疯一般地向远处逃窜。
“沈姜,抓住他!”王凌燕奔出车厢便大喊了一声。
而沈姜早在花和奚的身影逃窜之际,身形便动了,毫不费力地将人逮住了。
花和奚此时狼狈不已,见到王凌燕犹如耗子撞见了猫一样,拉着沈姜的衣袖哀求道:“沈姜,你发发慈悲吧!你放我走,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只要你有需要,我必定帮忙!我从未见过如此恶毒的女人,再与她待下去,我会发疯!”
沈姜神色松动几分,抬目看向缓缓上前的王凌燕,唤一声:“燕子……”
王凌燕并不认为自己如何虐待他了,不过是利用青竹蛇逼着他说了说沈姜从前的事,可这人总是一问三不知,她才因此失去了耐心,让青竹蛇稍稍吓唬了吓唬他。哪知看似硬朗的少年,竟会被一条小小的青竹蛇吓得屁滚尿流。
看花和奚如今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到红颜早逝的花和裳,她心口一抽,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再听沈姜这求情似的一声叫唤,她再也招架不住,故作气恼地道:“要怎样,随你。”
沈姜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转而对花和奚道:“你走吧。”
花和奚丝毫不愿多留,才抬脚,王凌燕清润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此次是看在小和裳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下次,可就不好说了。”
她将先前从花和奚脸上摘下的面具从腰间扯下,轻轻抛到他身前,笑道:“这个……还你。还有,给你一句忠告:一个小小的弱点,便能置人于死地。你好自为之。”
花和奚接过扔过来的面具缓缓地戴上,听闻王凌燕这句善意的忠告,面具下的双目里不再惊慌惧怕,反而镇定冷静。
似乎只要戴上这副面具,他便有了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周遭的人和事,不再是从前忍气吞声、任人欺负的不受宠的侯府公子。
王凌燕的话警醒了他,也让他更深刻地认识了自己。他本想开口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透过面具向沈姜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便扬长而去。
“他怎么会与天一阁扯上关系?”
祁兴突如其来的问话,遭到了沈姜的一记冷眼:“别管那么多。”
祁兴不怕死地挑衅道:“我便是管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沈姜走近他,在他耳旁悄声道:“你若想替平清王打探消息,请便。若是胆敢伤他一根头发,休怪我不念兄弟情义和叔侄情义。”
耳边的语气虽轻缓,但却犹如寒冰一寸寸侵入了祁兴的血液,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此时不得不怀疑,沈姜对他偶尔流露出的一点关怀,只是他的错觉。
沈姜,依旧是那么不近人情,心冷似铁。
在沈姜这儿遭受了冷脸,祁兴只得凑到王凌燕跟前,小声对她哭诉着:“跟沈姜这样的人在一起,你受得了么?瞧瞧,多么冷漠的一个人啊,我好歹是他亲弟弟啊,他丝毫没有作为兄长的觉悟……”
王凌燕敷衍地安慰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习惯就好了。”
“燕子。”
听到沈姜的叫唤,王凌燕赶忙弃了祁兴,一溜烟地跑向马车,在沈姜不喜的目光下,闷着脑袋爬进了车厢。
祁孟巡驱车前,望着杵在一旁的祁兴,认真地询问了一句:“阿兴,要跟我们走么?”
想到平清王的嘱托,祁兴只得咬牙,厚着脸皮点了点头。然,他正要爬进车厢,沈姜已伸出一条腿将他挡在了车厢外,向他扬了扬下巴,严肃而正经地道:“去外边驾车。”
祁兴不服气:“我为你,几个昼夜未能合眼,进来歇歇也不行么?”
沈姜摇头。祁兴心里委屈,还想与沈姜讲讲道理,祁孟巡在一旁劝道:“阿兴,我们一同驾车,到了城里客栈就能歇脚了。我们许久未见,正好叙叙旧。”
听闻,祁兴心里才略略好受了一些,心里却将沈姜骂了无数遍。偶尔听到车厢内传出的交谈声,他便向身边的祁孟巡抱怨道:“沈姜这个人……见色忘义。”
祁孟巡却笑着打趣道:“你怪他冷落了你?”
祁兴红着脸争辩道:“才不是!他就是见色忘义!”
车内,王凌燕听到祁兴怒气冲冲的指控,不由得失声笑了,问着沈姜:“他是不是从小便黏着你?”
沈姜细细回想了一下,微微仰头靠在身后的车壁上,幽沉而感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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