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不会多肉。”
施雪菲奚落了一番,从他肥肉横淌的身体上跨了过去,立在柳如歌的身边,歪头轻笑:“我穿了你的衣服,不介意吧。”
“这不是我的,是我可怜的妹子,柳如音的。”说着她双眼怒视着毛禄,“毛禄,我妹妹是你所杀,你认不认?”
毛禄知道施雪菲没有死,可她穿了柳如音衣服,黑灯瞎火的窜出来,那种视觉冲击,着实让他的脂肪肝又加重了几分负担,胆汁在这一时半会儿也分泌过剩般,使得他口中发苦似嚼黄莲。为了能苟且活着,他鬼叫鬼喊的装失忆道:“柳如音是你妹子?我不认得。”
“她就是在船上被你活活掐死的,你将她沉尸水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柳如歌字字带血。
“什么?怎么可能?”毛禄失声大叫:“我只是睡了她……没有杀……没杀她……没有抛尸!”
他断断续续,声音越说越小。
柳如歌一愣,语塞迟疑的看向纪元彬。
纪元彬只是自顾自的舀了第二碗鱼汤,放在矮几上,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上的星辰。而柳如歌和毛禄的对话,如风吹湖面,过后不留痕般,不曾入他的耳,又好像他都听了进去。
施雪菲打量着眼前的横竖一样宽的毛禄,拿着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哦,那结了,柳姐,他没有杀人,咱们当然不能向他索命,这个有违大明律,唉,想着真是不公平,本姑娘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碰过,却给个通奸大罪,还要砍我的头……啧啧啧,当今天下,女人天生就要被欺负……”
她摇头晃脑的感慨了一番后,掌中匕首手起刀落,电光火石间,寒光一闪。
“我亲娘呀!不要不要呀!”毛禄已作鬼哭狼嚎状,平时凭借他的身手要制服眼前的少女并不是难事,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在水里泡过,还是让那一团烈火烧人的惨况给吓着了,他手指已麻痹,身体半天不能动弹,心口发闷的连舌头都有些僵直。
再看自己的身下,刀尖插在了两腿间,只差半分就能让他“当太监去”!
“说!”施雪菲握着匕首的长柄,用力一拔,“本姑娘要听真话。”
毛禄想到自己在牢里对施雪菲没有少给她苦头吃,心虚不已。她自出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要不是眼前这假包换的脸,还有她身上被他下令打出的伤痕,他真以为上天派来了个混世魔王,给他本来美好光明的仕途点上了一把火,烧成一片生灵涂炭。
“是,是我家主人看上了她,然后……她不从我就……”毛禄说到这里,双手做了一个掐脖的姿式,又向湖中看去,叹自掘坟墓竟然不自知,过了一会,不知道为何他还如丧考妣的痛哭起来,“我不是人,可我真的是被逼的,我……”
施雪菲:“主人是谁?”
毛禄蹬着后脚跟,向船边移去:“我不能说。”
说着他上半身用力向后一翻,“扑通一声”倒栽落船。四溅的水花冲天而起,水扑向了船上的人,纪元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水洒满他的全身。而一边的柳如歌和施雪菲两人各自闪开,柳如歌熟知水性,躲得极快,身不沾水不多。
施雪菲鸡贼得很,直接贴着纪元彬的后背,虽然得近,却没有湿多少。
等她从纪元彬的身后伸出头时,却见他一手执着船浆,一手端着鱼汤,悠闲的看着水面。
船桨正按在了一颗时不是早出水面的人头上,而且只要那人入了水,船桨便悬停在水面,等到人头冒出水面呼吸时,木桨会分毫不差直击水面人的脸上,以此往复,像是南方水乡里孩童戏水玩耍。
纪元彬的举动,均被不远处一条船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背手而立,面容华贵,眉宇间暗藏杀气。一身浅黄色锦衣上,精致的龙纹绣花隐隐可见,袖口上的牡丹鲜红如血,盛放成一朵百花之王。他年纪不过二十几,但心性却沉稳如中年男人。
身边的丘世田几欲开口说话,瞧见他的神色,便不敢张嘴,只学着他的样也站在船头看着那边夜色下的判决。
终于,那边的隐隐水声停止。身为主人的男子紧闭的唇才初次开启:“他死了。”
“属下无能,没有想到毛禄会反水。”
“错。”
丘世田不解,想了想又道:“施雪菲已死,金绞丝灯笼簪又在我们的手上,主人还担心什么?纪元彬刚才装神弄鬼的,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惩罚!”男子微微抬高了声音。
“您是小王爷,怕他一个锦衣卫?”
丘世田嘴中的小王爷,朱高煦长子,朱瞻圻。
被他父亲派到京城,刺探当朝的永乐皇帝朱棣的情况。
这一次,他一时兴起,玩了一个青楼女,没有想到居然让人给摆了一道。
眼看着豢养的属下在水里挣扎,他虽不在意他的死活,但打狗还得看主人。
而一声不吭给他脸上甩巴掌的,不是什么他的亲王老子爹,也不是他们一直忌惮的皇爷爷,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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