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游过来。
刚上船,他哀求道:“纪大人,救我,救我,我说,我全说出来。”
纪元彬看向那艘神秘的小船,嘴角微微浮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意,危机已退去五成以上。
此时,他的确很想知道船内之人是谁,不过他还没有开口,一声如杜鹃泣血的笛音传来,八条围困纪元彬的独舟,同时接到了指令一般,船头变船尾,快速的四散退走。
施雪菲听到水声大作,此起彼伏间,桨拍水面船行数米,不多久只留下一个个黑影没入黑夜之中。
施雪菲紧张的心放下,正欲出船舱,猛然看到那条发出笛音的船,居然行到一半,船尾闪出点点火光。瞬间燃起的巨形火把忽然在船上疾奔,火势越来越大,直到那团火舞动了几下,发出绝望凄厉的悲嚎声,如地狱之音贯穿耳膜,才有人发现那不是火把而是有人被点了天灯。
施雪菲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顿时以为回到了地狱,看火狱之中的人在受世间最严酷刑罚,她全身皮肤发紧,直想尖叫。
水中泡着毛禄张大嘴巴双眼看着那团火,直到火团投入水中,他才发现,那其实是个烧着的人。尸体在水中抽搐了几下,便沉了下去。
而此时,船已远去,水过无痕。
除了几声蛙鸣,一切如千百年的荷塘夏夜一样,并无什么不同。
惊魂未定的毛禄呆呆的把目光收回,使出平身最大的力气,爬上了纪元彬的船。
施雪菲拿匕首正欲挑开帘布出去,只觉得香风在鼻前一扫,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先于她钻出船舱。
柳如歌走到毛禄的跟前,垂头看着他,温言道:“呀,这是哪来的狗!怎么不跟着你主人跑?”
毛禄丧气的道:“我被纪元彬给坑了,我跑什么跑,我往哪跑?”
“那你现在留在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柳如歌轻言细语的道。
毛禄微微一愣,抬眼瞧了瞧,虽已落难成了丧家犬,但在一个三教九流之中,最末流的青楼女子面前,他生出了特有的优越感:“哟,这不是满春楼的头牌,柳如歌吗?”
柳如歌银牙暗咬,语如黄鹂妙音:“正是。”
“哈哈哈,我以为纪元彬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好这一口。”
“畜生。”
“我知道我不是人。唉,我只是一枚被人抛了的弃子,又不是死棋,再说纪元彬总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这种贱人对不对?”毛禄为求活命,什么面子早扯掉扔了。
“你方才不是说只要纪大人救你,你说出幕后之人!”柳如歌。
坐在船舱内的施雪菲听到这里暗自摇头,毛禄这种小人,只要有一点缝就能钻,只要能活着,什么狗屁都敢放。
毛禄向着消失的船队看了看,失落的叹了一声,随后拉出一张大爷脸:“我要换件衫!”
柳如歌没有动,布帘内抛出一件粗布衣。
毛禄也不介意,还真的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柳如歌皱眉头背过身去。
衣服换了,毛禄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鱼汤,觉得口中干渴,随手拿起便喝。
柳如歌刚要张口阻止,但随后又闭上了嘴,只眼中透过一丝恨意。
毛禄把空碗当一声向桌上了掷,又道:“给老子铺被去,今天太累了。”
纪元彬并不阻止,只又舀上一碗汤,放在了矮几之上。
柳如歌心口起伏,一动不动的站着。
得了便宜卖乖的毛禄,把应允的事早就放在一边,他压根就不敢说出幕后之人,刚才那团落水的火,就是他主子给他最后的警告。
他顾左右而言他,起身向船帘伸手探去,猥琐的道:“唉,我就说里面藏了人,而且藏的是个……”
☆、做人不能不开心
说着毛禄一把扯下了帘布,眼前,一个妙龄少女的背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件桃红色交领短袄,系一条下摆绣着缠枝隐花的碧色长裙,柳条般的细腰上围着一片浅绿腰纱,一根银色绸料随夏风吹拂,烛火之下如亭亭玉立的荷花被移到船上养在水中一般,如画如仙。
毛禄看得一惊,这身形体态与那日被他出手掐死的少女竟然无他。
他当下一愣,倒退一步。
少女转过身,冲他翻了一记无比嫌恶的大白眼,他大约也想不到,刚刚水中捞出的尸体,现在又活了。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他,吓得“啊呀”一声惨叫瘫坐在甲板上。
定睛细看,眼前人居然是施雪菲,转念一想自己是中了纪元彬的计。毛禄刚才的一句戏言成真,他这才明白丘世田为何拍拍屁~股走人。他和他的主子们加一起都不是纪元彬的对手,连给他擦鞋都不配。
他仰天苦笑连连,颓然的摇头叹息:“使得一手好奸计呀,李代桃僵,纪元彬真是小看你了。”
“毛禄,鬼叫什么?我活着,让你那么不开心?做人不能不开心,不开心只会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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