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桌上的两只杯子用水烫过,斟好茶便告退出去。
封凌侧卧在床榻上,皱着眉头,捂着胸口不说话。苏懿端了热茶给她,体贴地问她:“可是有些胸闷欲呕?”封凌无力地点点头,本想上船睡一觉,谁知船摇晃得人更晕。
“你安心睡,我替你按着穴位。”他用手轻轻揉着封凌的合谷穴和内关穴,力道刚好。封凌舒服得闭上眼:“师兄,你就像我哥哥一样好。我有个大哥了,不如你做我二哥好吗?”
“不好!”苏懿很干脆地拒绝了:做她二哥?等她将来给自己找个妹夫来?我才没那么傻。
“哦,抱歉,师兄,是我唐突了。”
船舱里静了下来,只听见吱呀吱呀的摇撸声,还有封凌熟睡的呼吸声。
被遗忘在酒楼的另外三人,并不知道封凌与苏懿去了哪里。他们在雅间里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被店伙计强着资旭结了帐。
三人抱着一堆东西悻悻走出酒楼,各自在肚里将那失踪的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夜里,封凌回了房。资芸板着脸不说话,封凌自知理亏,将自己醉酒一事说了,一个劲向她道歉。唾沫都说干了,却只换得资芸的白眼外加一句:“重色轻友!”。直到她第二日才气消,两人又拉着手一道去上文史课。
姚璧和她俩此次结下了梁子,路上远远见了都互相绕道而行。她时常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找苏懿。碍于两家的世交关系,苏懿待她如妹妹一般,礼貌而淡然。她也不在乎,许是情根种得太深,但凡能见上一面,陪着他一会,心底都是欢喜不尽的。
直到有一回她从苏懿那里出来,月儿弯弯初上楼头。独自站在夜风中,晚桂飘香。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微,低到尘埃里,却永远也开不出一朵花。她刚才没见着他,循着远处传来的笛声找过去。恰看见玉笛横吹的美人身畔,立着位风华出世的公子。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他带着满脸宠溺的笑容痴望封凌。更深露重,他解了披风裹住她。她说什么,他都温柔地回应她。
那一刻,姚璧站在阴影里,想提剑杀了封凌。
可是她没有动,一直呆呆地站着。她想起爹说过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胜负未分,为何要自乱阵脚?她还有很多胜算,比如说她爹,比如说苏夫人。实在不行,再杀封凌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从那以后,她表现得越发安分懂事,装作已把苏懿当兄长一般,仍然若无其事地去找他,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见到封凌也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和蔼可亲。天真的封凌也开始常常说她的好话,资芸冷笑不已,封凌却念起《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你为何把人想得如此歹毒?”资芸说:“你这糯米性子,日后吃了亏莫找我哭诉。”话虽如此,到底时时关照着她。
第5章春节团聚
下过几场冬雪之后,书院放了二十日年假。提前一个月,封凌就写信给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一定要记得来接她回去过年。可是哥哥并没有回信,一连几日,封凌都心神不宁,时时向外张望。
腊月二十七,书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张灯结彩,装饰一新。许多学生家乡遥远,来回不便,都在书院过年。每两年书院才放一次长假,夏天的两个月,学生回家,老师忙着招生。
院子里堆了个雪人,资芸正拿根枯枝在勾画雪人的眉眼,看见封凌在一旁无精打采,唉声叹气,便说:“书院里过年一定比家里热闹,还有许多好吃的,咱们在这不也挺开心的吗?何必愁眉苦脸。”她自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觉得和谁过年不都一样,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就行。
可是封凌不一样,她从没离开哥哥那么久,也从没独自在外过年。她想哥哥,想得常常躲在被子里哭。幸而书院里还有资芸和苏懿,否则她一定待不下去了。
“好了,高兴点。”资芸用胳膊肘捅捅她,打断了她的思绪,“大不了过年叫苏师兄带我们去应城玩,听说那儿比伏离镇大多了,也好玩多了。不过这回你俩可不许再撇下我,不然,哼哼,我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封凌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太久,晌午前,她在集贤殿见到了哥哥。她跑回卧房收拾东西,招呼资芸一块去崤都过年。资芸笑着摇摇头说:“不必了,资旭叫我去附近的亲戚家过年。我本想留在书院陪你,既是你哥哥来接你了,我也就去找资旭了,你放心走吧。”
听了这话,封凌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她放下手头的东西,走过去哭
着抱住资芸说:“谢谢你!”
“好了,没什么好哭的。我只是觉得跟资旭在一块不好玩嘛。快收拾东西罢,你哥一定等急了。”资芸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封凌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好不容易止住哭,告别了资芸。封凌和封铮乘着马车,冒着风雪离开了书院。走了两日,便到了崤国都城新崤。
马车驶进新崤,都城内果然气象不凡,楼阁高耸,道路宽广。封凌坐在马车上兴奋不已,不停地挑帘往外看,也不顾天气寒冷。封铮坐在对面,看她如同孩童般高兴,受了感染,凑着头和她一道看外面,一边还给她介绍城里各处。
马车在城内驶过十来条大街,渐渐转入一条僻静的道路。路两旁有高大的围墙,时不时闪过石狮子看守的朱红色大门,想来是富贵人家聚居的地方。
马车终于在一处大门前停下,封铮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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