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寂寞中渡过。”白紫嫣做事做人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起身告辞,“后会无期!”
包展文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很无力。他想,自己应该厚着脸皮跟着去。可又清楚地晓得,纵然可以跟着她的人,却永远跟不上她的心。她需要静一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扰。如果,她要忘掉的记忆中,也包括他,那他只能接受。只要,她好就行。
白紫嫣不晓得该去哪,但现下最想做的,是去看看父母。挑了匹好马,一路驶回沧源县。她听包展文提过,父亲的墓就在母亲的附近,所以,没寻多久就找到了。她一直不明白,苏平既然埋葬父亲,却为何不就地埋在母亲旁边?但想到苏平最后的画作和临死前的言语,突然好像又明白了!她不想去深究,里面还有多少爱恨情仇。只知道,人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没必要再去计较。她花了些银钱,请人将父亲的墓移到母亲旁边。觉得只有这样,才不会寂寞。
站在墓前许久,鬓边的碎发被泪水裹成一团,冷风吹过时贴紧脸庞,带来干绷的寒意。暮色愈来愈浓,她回到以往的家院休息。枯坐在昏暗的正堂,她思绪万千。这个院落再小,也是他们一家初来此地的落脚之处。曾有过很多的温暖,很多欢笑。往常的一幕幕回荡心头,她想起一家三口围坐相谈的愉快……然而,想得越多,越觉得孤单。
她走进曾经的卧室,然睡意全无。躬身将床底的箱柜拖了出来,箱子早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她坐于地上,空手将箱上的锁掰断,翻开。
数年未动的长刀横躺于箱中,刀光仍旧潋滟,面上篆刻着个“嫣”字,这是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来到沧源县后,父母告诫该低调行事。所以她把这把刀锁了起来,再没碰过。
白紫嫣的喉头微动,无法抑制的泪水漫出眼角,眼泪一直往下掉,终于哭得撕心裂肺。压抑许久的疼痛,终是寻到了一方缺口。如今的她,只剩下一把刀。不过也好,至少还有一把刀陪着。
白紫嫣哭得累了,便就着床边睡去。再睁眼时,天色已亮。听到院外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爬起身,走出去,看见一个东张西望的姑娘,“小橙?”
叶青橙半是喜悦半是怒意,“你,难道不知人家会担心么?说走就走!连句话都不留?”
“我……”白紫嫣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这个确实是自己疏忽了。
叶青橙续续开口,“帝都一下变了天,苏恒即位了!我找不到你,杨昱也没在皇城打探到你的行踪……所以,只能来这碰碰运气!”她原本还有很大的好奇心,但在看到嫣儿疲惫的容色后,便不再想追问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轻嘘一口气,“还好,找到你了!”
白紫嫣目光呆滞地盯着天空上飘来的乌云,想要寻找失去的光线,却找不到。因为找不到,更执着地盯着,盯着盯着眼睛便模糊了。其实她根本不晓得这样执着地盯着,要找的是什么?找依偎在父母身边的温暖?找欢笑愉悦的时光?……其实,什么都找不回来了!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小橙,你曾说,你那有一条地道可以通到邻国?”
“对啊!”叶青橙很快反应过来,“你想去垣国?”
“留在大兆,有太多回忆,我不想呆了!”
“你是怕留在大兆,迟早会被苏恒翻出来吧?”叶青橙不用等她的回答,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也对,这里是他的地盘,你确实难有容身之处!”
白紫嫣的言语没半分起伏,只点头应了一声,“恩!”
她不知道,逃避能不能解决问题,但还能有什么办法?苏恒顾念旧情,不会杀了她报仇。但杵在他眼前,应该会不时勾起他失父的疼痛。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永不相见。久了不见,他会忘记或是更恨,都比相对无言要好。
“好!”叶青橙掀了掀唇,想劝解的言语很多,但一句也说不出来。苏恒早已派人来寻她,若非杨昱出手牵制,恐怕今日最先到来的该是宋云。叶青橙不知道苏恒想做什么,但明白眼前的这位姑娘早已心如死灰,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也许,能离开缓一缓也是件好事!
白紫嫣回望门院,她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甚至还回不回来,也是未知之事。脑中晃过所认识的朋友,心中唯剩祝福。但愿他们的余生,都能平安长乐……
☆、邀约
街上人来人往,叶青橙左右观望,好不容易才找到蹲在街边的目标人。她快步走过去,瞅着那个坐在街角的朴素女子,“怎么换了个地方摆摊?还改卖鸡蛋了?从前不是卖柴的么?”
“现在有几个相熟的雇主要柴,所砍的直接卖给他们就够了!”白紫嫣小心地摆齐簸箕上的鸡蛋,俨然一个谨小慎微的摊贩,“卖柴的盈利太少,都不够请你喝顿酒的,所以考虑点其它营生。今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我来不得么?想来便来了嘛,难道还要看日子挑黄历?”叶青橙打趣玩笑,“没事就来看看你死了没,好歹替你收个尸。”
“命贱,活的久!”白紫嫣忙着手上的活计,随意搭话,“若真死了,也不劳你费心。着人拿张草席将我卷卷,随处寻个山头扔了就行。”
“恩,好!”叶青橙咧着嘴笑,“反正俗人一个,若立碑,还真没啥可写的。”
白紫嫣懒得再与之斗嘴,吆喝着生意,满心琢磨的是先将晚饭钱挣够。
“卖了多少?”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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