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丞悲凉的目光在寒子时落寞的侧颜上打转,慢声低语,“子时,其实你比我幸运。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说着,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里面跳跃的那颗心儿,从没有为一个女子笨咚笨咚地突突狂跳过。虽然,他恋过爱,尝过男欢女爱,却从没心动过。
寒子时将目光从一名挺着肚子的孕妇身上挪回,缓慢地眨了眨酸痛的眸,“丞哥,你说什么?”
顾慕丞微愕,心道:原来,寒子时也会愣愣的发呆儿,是在想那个叫顾繁朵的小姑娘吧?
唔……顾繁朵?
那小姑娘确实像寒子时形容的那般,小小的,软软的,笑容浅浅的,就像幼年时代,开在他家庭院一角的茉莉花,素白清暖。
“子时,有个问题在我心里存了多年,我觉得是时候问了。”
寒子时抬眸,“嗯?”
“我想问问你当初为何起了‘蜜色’……咳,这么一个不太符合公司形象的名字?”顾慕丞委婉道,其实他特别想用“非主流”这个词来评价。
寒子时被顾慕丞这么一问,反而神奇地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地勾唇,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
像顾慕丞这般智商与情商极高的人都没有猜出“蜜色”其实谐音“miss”,难怪顾繁朵一直都没有把设计师ver”跟他本人联系起来。
顾慕丞眼神略深地注视寒子时,惊见他眸底漫开的淡讽,低低喃了几遍:“蜜色……蜜色……miss……”他抬手拍了拍寒子时的肩膀,“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
顾慕丞想:梁时时那丫头确实说对了,寒子时敢认闷.骚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寒子时抹了一把脸,面对顾慕丞调侃戏谑的眼神,他反而没有了刚刚的羞恼,神色淡然地说,“十年前,我遇见她,那时就决定了,如果将来开一家公司,就用这个名字。”
你在或者不在,我都在这里,安静地思念你。
“十年啊……”顾慕丞表示他有点醉了,以寒子时的条件品性,花了一个十年,竟然搞不定一个女人,怪不得今天一直顶着一张面瘫怨妇脸,幽幽的目光跟着人家小姑娘打转儿。
“来,说说看,你和她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寒子时上下打量摆出一副“知心哥哥”姿态来,明显是想看他笑话的顾慕丞,冷冷道,“然而,你连爱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爱情门外汉顾慕丞:“……”
“不过……”寒子时若有所思地看向被他噎住的顾慕丞,“不可否认的是,你的情商确实比我高。”
“所以?”
“丞哥,如果你老婆怀孕了,腹中胎儿因为一些原因,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个畸形的,你会怎么做?”
顾慕丞愣了愣,“这就是你今天垂头丧气的原因?”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选择。对了,你老婆是早产儿,身子骨很弱,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以后再难怀孕。”
“靠……这分明是需要用智商来解决的问题好吗!”自诩温柔翩翩的顾慕丞想掀桌了。枉寒子时聪明一世。
不对!
“瞎举什么例子!求你别诅咒我未来老婆好吗!虽然我等了这么多年都没等到这么一只可人儿,有时候严重怀疑她是不是早三十年前就被她妈妈给流掉了!”顾慕丞捏了捏鼻梁,缓解连日拍戏的疲惫,笑骂寒子时,却也松了一口气。
“得,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喜当爹了,不带这么花样秀恩爱的啊!行了,我待会还要到隔壁剧组拍戏呢,忙得飞起。这事儿,我给不出意见,你也别自乱阵脚,看孕检结果,再做定夺。
不过,就我看来,那么多精.子争夺一颗卵.子,肯定是强者胜出,就算你和顾繁朵的身体都处于亚健康状态,估计也不打紧吧?伙计,乐观点!”
言罢,一身蓝色细条纹衬衣黑色长裤,气质温文持重的顾慕丞又拍了拍寒子时的肩膀,打开车门,阔步离去。
显然,对于寒子时的纠结,顾慕丞权当他是提前得了产前抑郁症。毕竟在他看来,那顾繁朵小姑娘能吃能喝,跟她的经纪人也有说有笑的,健康得很,完全看不出来有啥毛病。
寒子时如老僧入定,低着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左手纹路清晰,右手断掌。
他记得小时候,有个喜欢给人看手相的爷爷扬言,他右手断掌掌财库,断掌纹上依附理智线出头的手纹,这是修养积德结出的善果,将来定然福禄盈门。义父听罢,极为不喜,冷哼:“断掌之人向来殚精竭虑于男女之情,终难成大气候!”
当时的寒子时并不太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小小的他牵着义父的衣袖,回到一贫如洗的家,只是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赚好多钱,让义父过上好日子,感谢他领养了他,给了他一个家。
多年以后的寒子时坐在车里,看着自己的双手,发觉:那位爷爷的预言都成了真,义父的担忧也成了真。
因为,他如此拼命工作,打造了一个王国,竟然不是为了让义父过上好日子,而是为了给一个女人最好的爱情。
寒子时仰靠着椅背,阖上眼皮,神色疲惫,静默如山。
他想:距离医院安排的第16周孕妇排畸检查,还有13周,这九十一天,每一天都格外的漫长。偏偏向来精明的顾繁朵这次却格外的迷糊,竟一直没发觉自己的月事已经迟到了三周,而像孕吐这种明显的反应,她也没有出现……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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