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用如此庄重的词汇形容,祁衍安不由得一愣。府里的人大多都是把他当孩子溺爱,谈不上“尊敬”。虽然“尊敬”听起来既别扭又奇怪,但是这种不被当做小孩子的感觉……也并不坏。
祁衍安一笑起来,眉宇间尽是小少年稚嫩的英气:“字是越写越好了。”
说完,祁衍安想起了什么似的摸出了那一兜山楂糖。他往祁朔手里塞了两颗:“不准推脱,收着。”
祁朔用手帕把糖小心翼翼地包好收了起来,然后抿起了嘴,就在祁衍安以为那会是一个笑容的时候,尚未捕捉到那抹笑意,祁朔就又低下了头。
祁衍安道:“每回一夸你,你就低头。你总是低着头,我都不知你是什么表情。”
祁朔闻言稍稍抬起头来,眼神刚一对上,就又慌乱地垂下了头,像极了想亲近人却又怯生生的幼犬。祁衍安笑了一下,也没有太在意,迈开步子回屋,突然听到祁朔在身后小声提醒:“少爷……裤子。”
祁衍安低头一瞧,才看到裤脚被划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若是不走动还不明显,走起路来会显眼许多。
祁衍安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左右是遮不住了,叹了口气道:“算了,听母亲多啰嗦几句吧。”
祁朔欲言又止了几回,还是下定了决心,声音轻颤道:“我来为少爷缝上吧……只需一会儿的功夫就好。”
祁衍安意外道:“你还会针线活儿?”
祁朔老老实实答:“我同青玉学的。”
祁衍安思忖片刻,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是怕我被母亲骂,才问青玉学了怎么缝衣裳吧?”
祁朔乖巧地点了一下头,晚霞照得他的脸颊红扑扑的。
这个回答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祁衍安忍俊不禁:“你可真是……够老实的。”
话音刚落,祁朔就又被弹了脑门。祁朔更是困惑了。祁衍安高兴了会弹他的脑门,不高兴了也会弹他的脑门。祁朔微微歪着头看向祁衍安,s-hi漉漉圆溜溜的一双眼愈发显得天真无辜。
祁衍安笑得张扬:“别发呆了,过来帮我缝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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