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接过美酒,喝了一口——
酒入愁肠,究竟会化做什么?
…………
下篇 醉相知
陷空岛?雪影居
傍晚,浮云逐渐收敛散去,淡静的天空如一片澄碧清透的琉璃。
飞峰岭上一帘幽月纤尘不染,轻盈地洒下皎洁明净的银辉……
正可谓,玉露初零,金风未凛,一年无似此佳时。
身边的人眼睫静静地合拢低垂,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大概已经倦极,睡得正沉……
不然以他的警惕机敏,恐怕早一拳招呼过来,哪还能容得他这般动手动脚地“捣乱胡闹”?
“猫儿,这次可怪不得我任x_i,ng……”
白玉堂低低地笑出声,明知展昭听不到,还是忍不住凑在他耳边,自言自语道。
如今想想,那日甫一踏进丁家庄,便已入了那丁氏兄弟设下的圈套——
※※※
两月以前,江湖人称双侠的丁兆兰、丁兆蕙兄弟偶然在卢家庄结识了猫儿,次日便借故非要邀约他到他们庄内一坐;
当时看那丁兆蕙笑得j,i,an猾无比,他就猜到其中必定有诈,说什么也要跟了猫儿前往。
果不其然,到了庄内,那兄弟二人设下计策,借比剑之机,硬是莫名其妙要将他们的妹子丁月华许配给猫儿;
他在一边冷眼旁观,直看得怒从心头起,拔剑便想发作,却不想这行事一向君子之风的猫儿被逼得走投无路,情急之下也会扯谎,竟称自己在家乡已自小定下了婚事,故而不能应允,得罪之处还请丁家各位多多海涵——
随后,一把扯了他,趁对方还未回过神来,告了辞,逃也似的离开丁家庄,直接回了开封府。
想到这里,白玉堂又憋不住得意窃笑。
注视着展昭的睡颜,心中一动,俯下头去,在他唇角轻点一吻。
之后不想惊动难得安眠的人,他悄悄坐起,掀开青纱帐,眼神不经意间扫到了桌上交叠在一起的巨阙与雪影,思绪难免又回到了半个月前——
※※※
开封府衙
“展护卫,有三位客人前来拜访你,此时正在后堂与大人叙话——”
这日,白玉堂陪展昭外出查案,才回到府衙就被公孙策叫住,拦在了廊上。
“客人?”
“三位?”
二人同时一怔,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丁氏双侠和丁小姐,他们称——展护卫与小姐月前曾定下亲事——
又说听闻大人待展护卫如同亲人,特来请大人成全此桩良缘美事——”
公孙策小心提醒道——
且不道展护卫早已言明不想过早谈及私情,便说他与丁氏双侠皆是江湖之上闻名遐迩之人——
若是两家当真结了亲,不会拖到今日仍无半点消息传出;
再看展护卫的神情,似是十分为难,这其中果然是另有隐情。
“公孙先生,我——”
“展护卫,莫非他们与你之间存有嫌隙,此番是来寻衅?”
“『嫌隙』倒还称不上,也算不得是『寻衅』,只是——”
展昭无奈,只得将事情的来由原原本本讲与公孙策听了,又道:
“先生,展昭无心于此,尚且不想成家,一切皆是误会——”
“什么误会,这都是姓丁一家的诡计,设个套儿来给你钻,想骗你做他们的乘龙快婿!如今定是前来逼婚的”
白玉堂开了口,便不象展昭那般客气。
本以为那日婉拒之后便可相安无事,听言丁氏兄妹竟找上门来已是恼火非常,哪还会留给对方半点余地?
“玉堂——”
展昭一瞬间便已感觉到雪影蓄势待发、呼之欲出的轻颤,连忙暗中用力握住白玉堂的手腕,对公孙策道——
“给大人和先生添麻烦了,展昭定会尽快与他们做个了断,讲明道理劝他们去了,只想请大人和先生——”
“明白了,展护卫,我与大人,自会恰当应对,适时装聋作哑,你尽可放心。”
公孙策点头,了然道。
※※※
此时后堂之中——
“二位少侠所言句句在理,此等美事,本府也自然是乐见其成——
只是此乃展护卫个人私事,本府似乎不便过多干涉。”
包拯抚了抚胡须,任凭丁兆兰、丁兆蕙兄弟二人如何旁敲侧击、动之以情,试图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始终是稳如泰山,滴水不漏,并暗中观察丁氏兄妹三人的神情——
丁小姐虽然是一身侠女装束,但举手投足间颇俱大家闺秀风范,极少言语;
丁兆兰、丁兆蕙兄弟年纪轻轻,却是心思敏捷细密,极有城府——
言谈话语进退得宜,乍看之下谨守客套,客气有礼;
实则句句逼人,一旦抓住机会,便待长驱直入!
不过他们似乎忘记一点——
若是展护卫当真自愿结下此门亲事,他们又何需特意登门拜访,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要说服他的顶头上司前去充当说客,劝他”早日完婚”——
正在此时,张龙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道:
“大人,展大人回来了——”
“回来得正好,快请展护卫进来。”包拯道。
“是——”
张龙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展昭便走了进来,身边还伴有一人——
“属下见过大人——”
“草民见过包大人——”
“展护卫、白少侠无须多礼。这三位客人远道而来,特意上门拜访展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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