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院长在他旁边说着什么,渐渐的却听不分明了。
出了医院后,夜色已深沉。罗帆打电话过来,“师兄,我们在‘蓝调’开了包厢,你过来不,咱一起喝几杯?”
晚风习习,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空气清冽的直直钻入肺中。
他嗯了声,想也没想,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成啊,咱不醉不归。”
回国后,他仅与罗帆见过一次面,是在给他办接风宴的时候。那会儿这小子还拍胸脯装神秘,说是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面上没表示,但心里却是十分清楚他所说的“惊喜”是什么?
……那又如何?
他甚至是有些恼怒地想着,那个木头,会来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到最后,她果真没有来。竟是连奢望都不肯留给他一点。
走出酒吧,夜风越发的冷了。包厢里罗帆与另外几位熟人死命儿灌他,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喝多了。秦准脚步有些不稳,坐进车内后,头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许久,远处有一束光打过来,刺眼的亮。
他微微眯了眼,抬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他不待那头说话,就道,“程蔓,我不准你喜欢上别人。”
——
☆、在乎过
“程蔓,我不准你喜欢别人。”
接到这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时,程蔓洗完澡擦干了头发,上了床正想休息。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里响起,带着几分惯有的随性与漫不经心,并不十分霸道的语气,反倒多了一些低缓暗哑。她盘腿坐在床上,心中忽感淡淡的哀戚,那些或是清晰如昨昔或是模糊如梦境的往事,一点点的悄无声息地浮上来,渐渐就堵住了喉咙。
原来有些话,也会因时光流转而变了模样。
秦准,这一回,你用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
她听着那头略显沉重的呼吸,张口欲言,那边却“喀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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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清辉如水。车内很静,只听见空调口呼呼吹出的风声嗡嗡响着,秦准转头朝着漆黑的车窗望了眼,看见那玻璃窗上模糊晃动的倒影,头脑终于清醒了几分。
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他并未再看,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打火机腾起一朵幽蓝幽蓝的火苗儿,瞬间擦亮烟头,朦胧跳动的点点红光间有烟雾轻袅升腾而起。
“秦准,你不能再这样花心下去了,在我之前该有多少姑娘被你踩碎了心……”十八岁的程蔓轻拧着眉头,神情无比认真的对他说。在五分钟前,秦某人的前前任女友在他们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却在他清清淡淡的一句“好聚好散,别婆婆妈妈的这么不干脆”下激得愤恨离去,走前怨恨道:“秦准,我诅咒你这一生都无法得到幸福!”
该姑娘明显是受琼瑶影响过深,程蔓被她这么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愣了好半天后,才以万分烦恼的表情这样对他说。
他捏捏她的脸,半开玩笑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要使尽浑身解数努力把我栓牢啊。否则说不准那天,我就移情别恋跟别的女孩子好上了。”
程蔓嘴角抽搐了两下,本想说“花心椰菜你爱找谁找谁,谁理你?”,他眉头适时一挑,英俊的眉目间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于是她想了一想,很识相地改口,“那我不准你喜欢别人。”
他唇角勾起,做出十分受用的表情,望着她道,
“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程蔓用眼神儿告诉他:你很幼稚。
他不恼不在意,只道,“再说一遍,我爱听。”调子斜刺里挑着,最后三个字几乎是贴在她耳边随着气息轻吐出来的。程蔓被他突然靠过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几乎是噌的就往后退了两步,眼底惊慌未定,还带了一丝不悦,可由他看来,却并无半点威慑力。
秦准承认,他确实是无聊了,大四的课程很少,修学分考英语四六级,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只等着拿毕业证与学士证。他总要找些什么来打发时间,而身边的风景亦有些看腻,所以当他遇上程蔓时,他便想,她给他带来的挑战性与新鲜感大概能让他很长一段时间不再那么无聊。
但那一日,她微显烦恼的撇撇嘴,还叹了口气,似纵容孩子任性般不太甘愿的道,“秦准,我不准你喜欢别人。”说话间她态度很不认真,眼珠子滴溜滴溜乱转着,就是不愿看他,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她的双眸灵动如雪地狡兔,水灵明亮,说话的时候骨碌一转,好似有清透的光流泻出来,撒了一地银辉。
他有片刻恍神,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信了她的话,只觉心脏怦怦跳得厉害,耳膜轻微的轰响着。可年轻的男孩儿总以为这种情绪是羞耻的,便掩饰的清咳一声,“傻瓜,跟你开玩笑的,当什么真?”
程蔓哦了声,答,“我没当真。”又补充一句,“是你让我再说一遍的。”
……
有人在轻敲车窗。
秦准阖着眼眸,恍若未闻。
那人敲得愈发凶,边叫着,“师兄,师兄。”
他不紧不慢地降下车窗,外头的路灯光微弱地照着他脸上,将他的大半边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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