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春园种寒玉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栈,她先去床上躺下歇息。因为昨夜和窦明礼挤在一张床上,睡得不是很舒服,今天又起得早,现在她只觉得疲劳头晕,浑身酸痛。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却还在不停地回想着昨天的事情。那个想杀死窦明礼的刺客,应该是王太守或者是梁中书派来的人。可能他们早就想除掉窦明礼,碰巧被她赶上了。也可能是她昨天在府衙外面向人打听窦主簿的事情,引起了他们的主意。
她现在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窦明礼说过,艳春园的小红姑娘手里很可能有王太守和梁中书贪赃枉法的证据。艳春园离她所在的客栈只有二三里路。可是她怎么才能混进艳春园,找到小红姑娘呢?以前办案时,她跟随着其他公差们去过妓院,知道那里面的大致情形。以公差的身份进去肯定是不行的。一般的妓院都收买了官府里的人做后台,还豢养着一大群打手,贸然闯进去很可能就出不来了。若是假扮成嫖客进去,那些妓女们见了男人就会上前拉拉扯扯的,这样做是很容易露馅的。看来只能扮成妓女进去了。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她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她的肚子又饿了。于是她去了昨天吃凉面的那家小饭馆,准备填饱肚子再操心怎么去艳春园的事情。她还是吃的凉面。
这个时辰饭馆里比较冷清,来吃饭的除了一对小夫妻外没有别的人。那对夫妻看起来二十来岁,丈夫是书生打扮,妻子穿着漂亮的花衣服,她脸上擦了胭脂口红。奇怪的是,她一直在哭哭啼啼,她丈夫则在一旁小心地劝着她。种寒玉本来没心思管他们的闲事,可是那女的哭得很可怜,让她生出了恻隐之心。她不由得开始偷听他们夫妻间说的话。那对夫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主意到有一个外人就坐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一张桌子上。
渐渐地,她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个书生欠了钱还不起,被债主追讨,威胁着要把他家的人赶出家门,拿他的房屋和仅有的几亩地抵债。债主是一家妓院的鸨母,她放出话来,道只要书生愿意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她的妓院里去,他所欠的债就一笔勾销了,她老婆只需在妓院里干满三年后就可以回家和他团聚。书生家中还有生病的老母亲,若是被赶出家门,老母亲肯定活不下去。他只好央求他老婆,求她去妓院抵债。他保证三年后一定把她接出来,并发下毒誓:今生今世永不负她。今天是鸨母给他的最后期限,吃完这顿饭后他就要送老婆去妓院了。
种寒玉一边听一边想起了她自己的身世:她这些年为王尚书东奔西走,出力卖命,说到底也是为了还债。她自己的孩子从小被卖到大户人家为奴,肯定受尽了苦。再看那对夫妻,她更加同情他们了。她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说不定自己可以帮他们一把。
“这位兄弟,在下是刑部的公差。敢问你要送娘子去哪家妓院?老鸨又是谁?”她站起身来,走到那对夫妻跟前问道。那书生见自家的丑事被旁人听了去,觉得很羞愧,同时也有些恼怒。他正要喝斥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抬头见了她的容貌后,不禁呆住了。他的老婆已经是个少见的美人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公差比她老婆还要美,而她穿的只是公差的灰布衣服,头上脸上身上既没有涂脂抹粉,也没有佩戴任何金银珠宝饰物。
书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对她恶语相向。他答道:“那家妓院就是前面不远处的艳春园,鸨母姓谢,人称谢老虎。”种寒玉听了,暗道:这可是太巧了。“兄弟,我有一个办法救你娘子,让她不用去艳春园受那三年之苦,不知你们夫妻可愿意听听我的办法么?”书生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若不是她一副真诚的模样,他都要怀疑她是在故意耍弄他夫妻两个了。他正要开口答话,他妻子已经拉住了种寒玉衣袖,道:“这位公差姐姐,您若是能救我这一次,就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我要在家给恩人立一个牌位,天天都给恩人烧香磕头!”说罢她就要给种寒玉跪下。种寒玉急忙止住了她,道:“先别急,我先将我的办法说出来,那时你们再决定要不要照我说的去做。”书生拉住他妻子,道:“这位公差姐姐说得有理。公差姐姐请坐,我等洗耳恭听。”种寒玉先取出刑部的腰牌给他们看了,对那书生道:“兄弟,我正要去艳春园暗中查访一桩杀人的案子。我想与你娘子将衣服互换了,你可叫她赶紧回家去,把我当成你娘子送去艳春园,当面交给老鸨,拿回借据后即刻离开。我进去之后,会设法将你给老鸨签的字据偷出来销毁掉。为了保险,你可叫娘子暂时去别处躲一阵子,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那时即使鸨母找上门来,她手上没有了凭据,能奈你何?”书生一听,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再怎么也比让妻子去火坑里熬三年要强上一百倍。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碰上这等好事,当下也顾不上细想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得通?他正要答应,他妻子却道:“如此一来,姐姐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我怎能忍心让姐姐替我去受这般苦楚?”种寒玉笑道:“我的安危你们不须担心,到时自会有人来解救我的。若是你们愿意,我这就和娘子换了衣服,按我说的办!”事到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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