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抬起手来招了一下,说:“我魏满最拿手的,不就是逼迫么?你说的正是,今日你若不承认,我便打到你承认!来人,动刑!”
从者立刻上前,准备杖责魏速。
魏满的杖责可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也不是抽鞭子这么简单,而是用五色棒责打。
五色棒乃汉代的刑具,由红黄绿白黑涂于棒上,因此得名,魏满的五色棒还加了倒刺,专门杖责犯禁之人。
鼎鼎大名的宦官叔父蹇图,就是死在五色棒的杖责之下。
魏速眼看着魏满要杖责自己,别说是打几下了,自己娇生惯养的,打一下也万万承受不住,非皮开肉绽不可!
魏速眼睛一转,哭喊着:“爹!孩儿错了!是儿子错了!儿子一时被迷了心窍,因此……因此才,才……”
魏速因为惧怕五色棒的责打,一下子全数招供。
魏父根本没想到,寡妇之事如此狼狈,竟然全都是魏速招惹出来的祸端。
魏速哭着说:“爹!儿子是只酒后失态,并非有心之过,爹,您救救儿子罢!救救儿子罢!”
魏父虽疼爱小儿子,但大儿子到底是嫡子,而且如今还要起兵征兵,倘或这时候魏父为“棉袄”开脱,岂不是亲手撕烂了光鲜的“外袍”?
魏满的威严何在?必然会影响征兵,以后还有谁会信服魏满?
虽棉袄破了,可能会冷一些,但身为达官贵族,怎么能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衣呢?
就算里子寒冷了一些,面子还是要的。
魏父这么一思量,当即没有说话,回头便上了辎车,“哗啦!”一声放下车帘子,眼不见心不烦。
魏速一看,差点一口气厥过去,大喊着:“爹!您救救我救救儿子啊!您不能不管儿子!大哥会打死我的!大哥……大哥我错了……啊!别打!别打了!”
魏速的喊声突然变成了惨叫,随着“嘭!嘭!嘭!”的声音,从者已经开始行刑。
因为五彩棒上带着倒刺,第一下下去便已皮开肉绽,何止是鲜血横飞,简直是肉屑横飞。
张让则是冷漠的站在一边,淡然的看着这惨烈的场景,没说一句话。
站了一会儿,张让还转过身去。
魏满以为张让只是假装淡定,终究见不得这残酷的场面,哪知道张让转过身去,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饼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竟然就着血肉横飞的残酷场景,无动于衷的吃起了饼子。
魏满:“……”
魏满一看,心里琢磨着,这宦官当真非同一般,若能为我所用,的确是好的,若有一天叛变,无异于养毒成痈……
魏满杖责了魏速,魏速一直凄厉惨叫,魏满就令人堵住魏速的嘴巴继续打。
“主公!”
一个从者拱手说:“主公,二少爷晕过去了,可还要继续行刑?”
魏满只是冷眼看了眼,便挥手说:“拖下去。”
魏速被打的半死,因为身受重伤,根本不能一起赶路,而且魏满此行来陈留,是为了谋划大事,带着魏速就是个累赘,指不定哪天魏速再做出什么“无心之失”,他们一行人就要被全部连累而死。
魏满干脆就让魏父带着魏速,回老家避难去了,也免得哪天自己真的打死了魏速,再这么说,也是同父的弟弟。
魏父这个人虽然曾经高居太尉,但其实是个没什么胆量,也没什么报复的中庸之辈,因此魏满让他带着魏速回老家避难,魏父当即一口就答应了,很快便带着魏速离开,与他们分道扬镳。
这日魏满送走了魏父和魏速,便往回走过去,“哗啦!”一声,掀开车帘,就见车中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正是吕布了。
魏满打起车帘子,看了一眼吕布,说:“他们已然走了,你若是想要活动,便下车来走动走动,也无不可,可别说我苛待了你。”
吕布身上还有重伤,不是一两日就能养好的,面色稍微苍白,不过比那日已然好了不少。
这些日子吕布受伤未愈,绝敌不过魏满,魏满离开卫家,便把他软禁起来,准备了车马,让吕布一直藏在辎重的马车里,连魏父和魏速都瞒骗了过去。
吕布看了一眼魏满,冷声说:“魏校尉的好意,布心领了,不知魏校尉何时才会放布离开?”
魏满一听,笑的格外欢脱,说:“离开?随时离开啊,你要是想走,那走便是,何必问我?只是……”
魏满活动了一下手腕,“嗤——”的一声拔出自己腰间佩剑,对着日头轻轻的晃着自己的剑光,挑眉说:“只是,你若能走出十步,我跟你姓!”
魏满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趁着吕布不敌,软禁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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