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郁当晚留院,烧退以后她睡得更沉,她不再说胡话。米筱筱办完一切就离开,让她守护病人,这辈子都怕不可能,在她看来,有钱就有人为她办事。她想请个守护,但是被翟缙拒绝。
魏寒打了个电话,知道一切都安排妥当,就说明天再过来看他两,刚从老家回来,他需要修整,反正兰郁这会儿已无大碍,翟缙是不太懂世事,但照顾个人总不会那么笨吧。
兰郁一直在沉睡,翟缙眼都不眨的坐在旁边盯着。看着兰郁微蹙的眉头,他内心不断自责,说好这一生要保护她,可唯一伤她的人却是自己。
兰郁翻了个身,面朝翟缙,那只输液打针的手伸出来搭在被子上,她身体在发热出汗。翟缙拿起那只纤弱的手,那块白色胶布粘贴处,皮肤下已呈青紫色,那是实习护士打错多次造成的。
翟缙把那只手贴到自己的唇上,闭起眼默默在心里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翟缙,”兰郁突然冒了一声。
“哎,”翟缙赶紧睁眼柔柔得应着。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兰郁低声呢喃,她的眼睛还是紧闭的,又是说梦话。
翟缙就笑了,笑着笑着眼眶跟着就湿润了。原来你这么舍不得我走,可为何平日里总装作无所谓,为何老爱对我说:什么时候想走了,你走就是。如今我真要走,你又这般万分难舍,傻芋儿,原本我以为现代人聪明,你却是聪明人里最傻的了。
夜色已浓,医院很安静,静到隔壁房间病人的呢喃都好清晰。翟缙彻夜不眠,他不时摸摸兰郁的额头,测量她的体温,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握着她的手发呆想心事。
兰郁这一日一夜睡得很迷糊,她总在做梦,每个梦里她好像都在苦苦哀求别人,可是求谁求什么,却又模糊不清,只是觉得很伤心难过。好在慢慢身体的热消退下来,她开始好睡,这一睡就睡足了一整夜。
当天色朦胧,外面走廊传来轻微脚步声时,兰郁终于醒了。她刚缓缓睁开眼,翟缙的头就凑到她面前,把她着实吓了一跳。
“你醒了。”翟缙的声音充满欣喜:“感觉好些了吗?我摸着身子不烫,其他地方感觉可还好?你是不是想喝水?还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医生说你要多喝水,吃饭暂时只能吃粥。不过你还可以吃水果,你想吃哪样水果我给你去买。”
兰郁印象里,翟缙从没在以往的日子里,每天在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里,说过这么多话。
这里是医院兰郁知道,她还依稀记得打针做皮试的时候,她好像哭得稀里哗啦,翟缙一个劲在旁柔声安慰,除了翟缙,好像还有米筱筱,米筱筱不停骂她没出息,这么大个人打针还又哭又闹。
是的,米筱筱骂了她。她迟早是要臭骂自己一顿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算不算。
兰郁轻轻扭头打量四周,病房里没有开灯,另外一张病床上没有睡人。兰郁看着翟缙满是红血丝的双眼,那天被火熏红的眼睛这下更严重了。
傻瓜,旁边不是有床吗,干嘛不去躺会儿呢。
兰郁是想责骂他两句的,但是话刚到喉咙,又硬生生咽回了肚皮。
这场病是因为淋了雨,淋雨是因为翟缙要离开。他不是要离开么,可为什么还在我面前晃?是不是后来不打雷了,他走不了?他走不了就又来讨好自己了么?谁稀罕!
想到这儿,兰郁把头扭到一边,她不想看到翟缙。
翟缙看兰郁不言不语,一会儿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一会儿又嫌恶的把头扭开。他根本不懂面前这个小女人,就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他的不是过了一遍。
“芋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翟缙作势要走。
“不用。”兰郁冷冷的哑着嗓子说。她支起身子想坐起来,翟缙慌忙伸手去扶。兰郁断然推开他的手。烧退了,她觉得精神也恢复了,只是身子虚飘无力。
翟缙被她推开,两手停在空中。芋儿不高兴,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翟缙这一生很少和女人接触,过去自己那个年代的女子他都不甚了解,现代的女子就更无从懂得。可即使他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兰郁生气的模样让他很惶恐。
兰郁从病床上坐起身,她想上厕所。但是双脚刚落地,她的身体就摇晃了两下。平时难得生病一次,一个重感冒就搞得好像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翟缙再次伸手扶住,“芋儿要做什么,你吩咐翟缙就是。”
“我要撒尿,你是不是也能帮我啊?”突然兰郁大声朝他吼过去,她恶狠狠的样子还有点吓人。
翟缙就面上一红,兰郁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凶过,她这是有多恼怒自己啊?疑惑归疑惑,该做的自己还是要做。翟缙也不再询问兰郁,直接弯腰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放开,我自己能走去。”兰郁在他怀里挣扎,但是翟缙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是在做无用功,“放开我!”挣扎不脱,兰郁干脆用拳头使劲去砸他的胸口。一切都是徒劳,翟缙任由她在他身上尝试各种阻扰手段,他就是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翟缙走出病房,兰郁就老实了,她怕外面的人看到说闲话,只得随了翟缙的意思,把她抱到厕所门口,然后再等她出来,又给抱回病房放到床上。
两人始终不再说一句话。兰郁是不想说,翟缙是不知道说什么。这僵持的局面直到魏寒带着早餐来看望兰郁。
病房里冰冷似严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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