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乔是那样一个如此简单的人。姜骏轩偶尔躲起来接电话,裴梓乔也装作浑然不知,内心压抑了多少不安和愤怒,但是很自然的两个人居然可以微笑从容的对着桌子上烧糊的丸子和炒咸的鸡蛋。两个人的笑容和眼神中都藏着太多的谎言和悲伤,然后又害怕被发现似的,拙劣的掩饰着。那天午饭过后,姜骏轩系着围裙站在水池边,静静的洗着碗:“你说你,能干点什么,洗个碗还耍赖,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把盘子打了以示抗议啊。”裴梓乔默默的走到姜骏轩的身后,抱着他,仿佛是第一次抱着他那样,她把头微微倾斜了一下,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撒着娇笑着说:“姜大机长,能者多劳嘛,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说到这里,裴梓乔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是用来洗碗的吗?明天去买个洗碗机,真是的!”姜骏轩故意抬高了语调说。当他想转过身来抱住裴梓乔的时候,裴梓乔聪明的将水池里的水撩向姜骏轩的眼睛,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泪水。姜骏轩顺势也将沾满泡沫的手,甩向裴梓乔,那一夜,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夜里,裴梓乔,静静的看着躺在身边的姜骏轩,他的面庞依旧是那样帅气,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是那样的让人心动,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即使此刻离他是如此之近,可是心中对于失去的恐惧,正如窗外黑色的夜,将她紧紧包裹着,无法喘息,无法挣扎。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可以分担,曾经最相信的人,曾经最爱的人,此刻的裴梓乔低着头蜷缩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她伸出手去搂着姜骏轩,姜骏轩也在睡梦之中将她搂在怀里。此刻裴梓乔只愿祈祷上天,当黎明再次到来的时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切都不会改变。
然而生活却不能如同希望那样,在某一个中午,裴梓乔云淡风轻地谈起自己国外的失败,姜骏轩却听后笑了起来:“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回来,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毕业的。” “你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我?” 裴梓乔不服气的说道。“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太了解你了。请问你的驾照考到了吗,裴大小姐。”姜骏轩边吃边笑着说。“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秉着对生命的崇敬,我选择不开车,是一种成熟和社会责任的体现,你笑屁啊?”裴梓乔一本正经的说着。“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姜骏轩低着头,切着牛排漫不经心的问着。“我啊,我打算跟你结婚啊,我想把现在你住的那个房子好好装修一下,客厅那个墙可以拆的话我就要把它挪一下……”裴梓乔兴高采烈的规划着她梦想中的未来。突然,姜骏轩的刀落到了盘子上,吞吞吐吐的蹦出了几个字:“结……婚,现在?” “怎么啦,是不是特别惊喜啊,你不是都跟我求过两次婚了嘛,所以不用那么正经再来一次的。” “可是我以为你还会在国外呆两年呢,而且说好了是你毕业的嘛!” 姜骏轩继续说道。“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跟别人结婚了?”说着裴梓乔拿着刀在姜骏轩面前比划着。“怎么可能,赶紧好好说话,偌大个餐厅里,就你张牙舞爪的,成什么样子!”姜骏轩说完好好的拿下了裴梓乔手里的刀,并用自己的刀帮裴梓乔将肉切成了小块。“我不管,我是山大王体质,我要抓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说道这里,姜骏轩插着一块肉塞进了裴梓乔嘴里,“赶紧吃吧你,我觉得吧,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有气质!真心地!”
裴梓乔的生活完全失去了重心,失去了自我,在姜骏轩上班的日子里,她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偶尔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时候则陷入了对失去姜骏轩深深的恐惧之中。然后唤醒这种恐惧的竞是那个叫谢筠的女生。像往常一样,裴梓乔磕着瓜子,正想用脚夹起茶几上的遥控板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裴梓乔便光着脚跑去接,只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您好是裴姐姐吗,我是姜骏轩的同事,我叫谢筠,我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厅,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讲,我会在这一直等你。”还没等裴梓乔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裴梓乔心想:“如果是来踢馆示威的,那么这个声音也太无公害了吧,可是如果是来求我的,那么这怎么看也像是通知我啊。”裴梓乔对着镜子看了看披头散发有点颓废的自己,本想画个妆,可后来仔细一想,人家是空姐,那什么拼啊,算了姐的风格是自然,心灵美。想到这里,便随便卷了一件宽松的针织毛衣穿着一双平底鞋,很随意的出门了。裴梓乔本来是千万个不愿意出去的,但是知己知彼,同时又出于对谢筠的好奇,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这件事会最终被摊在三个人面前,与其完全陷入被动,不如想看看对方想对自己出什么招。裴梓乔并不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但是事到如今,她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她的每一步都不能错。
在咖啡厅怀旧的音乐声中,在靠窗边的角落里,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向她挥了挥手。裴梓乔渐渐地走进那个女生,一身干练的米色套装,搭配着珍珠的耳环和项链,给人一种高贵脱俗的感觉。裴梓乔渐渐走了过去,那个女孩不经意的回头,莞尔一笑,是那样的清新干净。裴梓乔走过去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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