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玉歌不解地望了过来才反应过来,放下了手,心里却仍暗暗骂了自己几句。
该死,明明是她自己说的!明明是她让谢逐记住自己的身份,是她让谢逐和她保持君臣的距离,可现在……
她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会做出一些令人误会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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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花园里,晋帝和晋后正被明岩引路往漪澜院走。
“软软和谢逐一定发生了什么。”
晋后斩钉截铁地说。
晋帝却不以为然,“若不发生什么,岂不白费了你的苦心?”
晋后皱眉,“我原本只是觉着他长相与那个星曜有些相似……”
在谢逐的事上,她的确动了些小心思。
贺缈十岁的时候回盛京称帝,她一直放心不下,所以虽然隔得远,但还是对盛京事事关心。她对星曜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东郭彦那个浑球离开时,将国师之位传给了自己的这个徒弟。而软软,也不知是被迷了心窍还是怎样,竟对星曜这个人非常依赖。
晋后好奇,也派人打听过星曜的底细,但干干净净,确实就只是东郭彦的徒弟。
从前她遇上东郭彦算命时,甚至还见过这个徒弟,不过那时他还只是个端茶递水的小童而已。
贺缈的及笄礼上,晋后才又见到了长大后的星曜。
的确,看着是有幅好皮囊,但对贺缈的态度却十分奇怪,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不过晋帝因为刺晋一案迁怒星曜,害得这两人被迫分开了好几年的做法,晋后也不太支持,甚至还有些自责。
所以在晋帝动了替贺缈择选辅臣的心思时,晋后才会在见到谢逐的第一眼,就单方面敲定了人选。
晋帝挑的是辅臣,晋后挑的却是女婿。
“可你没想过,他的身世背后竟有这么多疑团?”
晋帝问。
晋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危楼旧人。尤其是失忆,十年前这个时间点,太符合了。”
晋帝蹙眉。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太清楚危楼的运作,但却知道危楼十年前就不复存在了,不仅是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也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了。曾经在危楼里待过的人,曾经知道危楼的人,都被抹去了记忆。
“如果他失忆的时间点恰恰是十年前,那么就刚刚好和危楼清除记忆的时间点重合了。”
晋后仔细琢磨着,越琢磨越觉得可疑。
晋帝问道,“那他怎么还会记得软软?”
晋后看了他一眼,“我也曾是危楼楼主,你如今怎么还记得我?”
晋帝哑然。
的确,没有人再记得危楼的存在,而只有他这种与危楼关系深切的人,才是极为少数的漏网之鱼。
“其实,软软那次回北齐的时候,我隐约记得无暇与我提了一句。”
无暇便是当初危楼死门的门主,晋后仔细回忆着,“说是护送她的四人里,领头的那个只有十三岁。”
晋帝面露诧异,“十三岁?”
晋后点头,“是啊,我当时也觉着不靠谱。可无暇说,那时她特意办了个甄选挑选武功上乘之人。而那个十三岁的小子……”
她耸了耸肩,“把所有死士都打趴下了,排位第一。”
“连个十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危楼还真是丧心病狂。”
晋帝又开始算旧账,关注点完全跑偏。
晋后默默闭上了嘴。
见她拒绝回应这种问题,晋帝也没再继续刁难,倒是想起了另一桩极为要紧的事,“还有那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再等等吧,”晋后突然有些怅然,“走之前再说。”
第70章
女帝一场毫无结果的大选让整个盛京都颓丧了。从大选前的情绪高涨到大选后的萎靡不振, 盛京百姓的精力财力都被耗了个干干净净。
总的来说, 这场大选倒是从无心插柳地打压了盛京妄议女帝后宫之事的风气。
不过, 却也只是“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罢了。
消停了不过一天,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又在大街小巷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听说女帝大选后,连着三日晚上都只带了一个婢女悄悄出宫, 从后门溜进谢宅……
这一个不知来源不知真假的消息, 瞬间令盛京城支持首辅的拥众死灰复燃, 重新振奋了起来。
在其他人面前又挺直了腰板, 可以洋洋得意, 却又闭口不谈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到处炫耀。而被那种“我们搞到真的了、而你们只是愚蠢的凡人”的傲慢震慑了一脸,其他人的拥众也开始打听,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使得谢派如此扬眉吐气。
于是“女帝偷偷摸摸去谢府和首辅大人幽会”的消息几乎变得人尽皆知, 但却没有人愿意拿上台面谈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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