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他看到的内容有多深、多复杂,元婴总是随着他看到的结构内容,而印出一模一样的结构形象来,他体内不知不觉地,就像照镜子一般,渐渐演化出一个新的千层塔出来了。
那元婴演化出来的千层塔就像是外面千层塔的缩小版,个中结构关联,特别是像千层塔这样极其复杂的结构,却必须得尤只虎用现有的逻辑思维来完成其功能应用的分析和诠释。因为他的能力此时仅限于复制其结构,对于结构细节之间的逻辑关系,却没有能力一眼即知、一辨即明。
他当时在众神之车中,一方面为自己的逻辑感到自豪,但另一方面也越来越感受到当解决极其复杂的结构分析时,逻辑自身的局限也越来越明显了。
他用元婴飞速地梳理着整个千层塔的结构关联,能量是如何流动,不同五行属性之间的作用是如何关联的,不同阵位之间的交流是怎样完成的,阵点之间相互起着什么样的牵制效应。那密密麻麻的通道,像是物能之间的联系,又像是某种心的力量在其中支配着,变幻交错,没有固定的规则,却又丝毫不乱地纵横往来。
他于元婴运转的细微处,隐隐感到自己的心所含盖的世界正在悄然转变。
以前他只是感到心与外物之间有对应、有关联,此时却不同,似乎元婴的每一个变化,身外世界都在跟着随之响应。就好像他的心不只是控制着他的身体,身外有一部分物质世界,似乎也被含盖在其中了一般,或者说,身外有一部分世界已经成了他身心的一部分。
他此时念头无比集中,心灵所量度的身外世界,一切细微变化,全都清清楚楚、了了然然。那地上的蚂蚁路过时本来渺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中却变得如雷般轰鸣,就像一个巨人大踏步走过一般。一片树叶从枝头上折落,那咔嚓声就如一棵大树崩塌似的。更不用说其他种种声韵,尽在耳边潮起潮落。而这众声汇聚的音海中,还夹杂着身旁厄里斯等人有节律的心跳声。
可这些声音虽然巨烈,却没有影响他的专注,他只是知道,却并不在意。
过得一会儿,那些声音又停了下来,四周安静得可怕,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忽然听到一声哀叫,转头看去,却是一只快要老死的蚂蚁在草丛间做着最后的挣扎,他暗道:“他死的时候,也会像人一样痛苦么?”
谁知那蚂蚁喘着气对他道:“当然会……谁死也是一条命啊……。”
他没想到蚂蚁也会说话,猛地大吃一惊,立刻从专注中出来。
这一境界转变来得太快,与他刚才渐入境界的方式完全不同,对身外世界的影响立刻显得异常巨烈,十米半径以内的空间,整个大地陡然震动了一下,就像有小型地震突然爆发出来。厄里斯等人更是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动,全都跟着摇晃起来。
旷智树正在关注着尤只虎,没想到脚下大地猛然升起一股强震,一个颠扑直向飞珠和冰蓝栽了过去。那飞珠和冰蓝正在写《江湖大事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向后飞去,正好避开旷智树这一撞。
那旷智树思虑极其敏锐,力道一起之时,他心中已闪过急智,打算借此意外之力撞向冰蓝和飞珠,趁机向两个美女套个近乎。没想到对方也被震了出去,他一扑落空,正好栽在地上,不禁惨叫一声:“哎呀……。”
众人以为他摔得甚痛,一时均看不起他的修为。谁知他这一声惨叫,并非身体疼痛,那下落之势早被他在空中化解,这一声呼喊,纯粹是因为如意算盘落空,失望之哀叹。
厄里斯在原地微晃两下,立刻站稳,惊道:“怎么回事?小猫你触动了什么机关?”
尤只虎深呼吸几口,调正身心,对厄里斯摆摆手,道:“没触动机关,是我身心变化引发的连琐反应……具体道理以后再说吧,我有点累,得稍稍歇会儿。”
他失去专注,立刻感到身体有些疲惫,这疲惫立刻让他意识也跟着变弱起来,那刚才本已经从心中褪去的另一个世界的感受,立刻重新升起,在他无力阻挡的此刻,刹那间已把眼前的世界模糊和粉碎,又在眨眼间重新组合。
尤只虎只是感到整个身体在随着潜意识中的念起念落而转变,肌肉骨胳的感触随着观念转变在引发着新的认知,引发着新的体验,他脱口叫道:“厄里斯,我……。”
那话音未落,新的世界已经在他面前组合成功,真真实实、毫无虚假的感触,就在面前。
他记得他离开这个世界前,当时厄里斯刚死,他自己精神极度崩溃,跌倒在特斯拉的试验中。可醒来的时候,自己却站在一个寺院里面,采微、陈楠、安冬、特斯拉、乘风、猪小弟等人和自己站在一起,前面是妙僧带着众僧在做法事……他多想得一会儿,居然立刻将失去的一部分经历从脑海深处找了出来。
当时他见到厄里斯逝去,心中悲痛之极,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上,后来是众人不断劝慰他。前几天,妙僧一直在帮着主持厄里斯的超度法事,此时已过七天,妙僧已在安排厄里斯遗体的火化仪式。
他从墨镜后面看去,只见熊熊火光在众僧的经诵中渐渐将厄里斯的身体吞没,他心中感触极其复杂,偶尔是痛,偶尔是无奈,偶尔又有一种不得已的放下后,所产生的轻松感。
尤只虎见旷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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