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番采选与往年皆是不同,且您难道没有想过,陛下为何要采选这么多淑女?”
顾云容面上风轻云淡:“想过,但我再是想又有何用,我不能左右陛下的想法。说到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春砂一怔。
这倒是。
她家姑娘年纪轻轻的,倒是看得开。换做旁人在这种情势下生不出孩子,怕是早就急得呼天抢地了。
五公主婚期在即,却没有一丝安生待婚的意思。
借着皇帝病况转好的由头,她在宫里治酒摆宴,请了几个勋贵家的姑娘来谈天下棋。
算来,素日跟她要好的几个姑娘大多都已成婚,她一心想算计来做亲嫂子的施敏,落后因着她父皇的一句交代,被施家人强按着头嫁了个门户相当的膏粱子,她听说施敏出嫁当日哭得几乎断气。
而她不久之后也要成婚了,下降的还是个六品小官的儿子。她看了那人的画像,不知是否她的眼光被几个兄长养刁了,总觉那人长得歪瓜裂枣一样。
聂歆见五公主神色怏怏,约莫能猜到五公主的苦恼,但这等事她帮不上忙,更不知如何宽慰她。她看左右宫人离得远,小声问陛下究竟有无为太子遴选次妃的打算。
五公主斜她一眼:“怎么,你想参选?”
聂歆讪笑:“我爹娘正合计我的婚事,我怕是没那个福分。不过……我觉着傅姐姐倒是极有可能中选。”她说着话,看向身边的傅璧。
傅璧不意聂歆忽然提到她,一怔抬头。
五公主眯眼。
确实,她父亲若欲为太子选侧室,傅璧真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
傅璧出身英国公府,容貌美,又才名远播,放眼京师也是世家女中的佼佼者。
英国公府可比根基不稳的顾家要显贵得多,若是傅璧入了东宫,顾云容这个正妃怕是压不住场,到时候还不定被气成什么样。
五公主越想越觉解气,睃了傅璧一眼,眼珠一转,起身笑道:“我忽然想起,近来采选的三百淑女,今日要入宫面圣,眼下约莫差不多到了,我还没见过那种阵仗呢,不如咱们偷偷瞧瞧去。”
贞元帝虽则醒来,但病况时常反复,桓澈仍是抽空便来。只他今日过来之后,贞元帝便与他攀谈不住,不肯放他离去。
及至内侍过来报说三百淑女已至乾清门外,贞元帝才止了话头,传命将人带过来。
女官采选与宫女采选略同,但因是要入宫伺候宫中贵人,仍要对行止、性情甚至身体进行细致的筛查。
此番采选,前头是桓澈经手,后面便是礼部与司礼监的事,他没怎么理会。只是听闻,今次的筛查尤其精细严苛,他父亲交代下的标准,几要赶上遴选后妃。
贞元帝对着众女大致扫了一眼,唤来郑宝,隔空点了一二十个,虚声道:“把这些都指派到东宫去。”
他吩咐罢,转头看向小儿子:“你可别又跟我说你不要,东宫妃日常仪礼导引等皆需女官,你不要做贻笑大方之事。”
桓澈敛眸,不作言语。
贞元帝又与儿子叙话片刻,便觉疲累,打发他出去。
东厂掌印刘能进来时,贞元帝正歪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
刘能行礼之后,躬身递上了一张字条:“万岁过目。”
贞元帝展开一看,轻嗤一声:“朕又瞧不懂,拿去给四夷馆的翻译看看。不过切记,不要将此事泄出去。”
刘能应诺。
“那几处都给朕盯紧了,”贞元帝继续道,“再有就是,万不可打草惊蛇。”
五公主带着几个姑娘偷溜过来时,一众淑女正好自乾清门出来。众淑女出来之后,便由领头的内侍分成了两拨,那一拨人少的只有一二十,显然容貌更盛。
五公主一望便知端的,啧啧两声,又看到桓澈出来,欲上步辇。
五公主大着胆子,装作偶遇,领了众人上前跟桓澈寒暄。
桓澈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们一行人,甚至连举动都没顿一下。
待到桓澈的步辇远去,五公主脸上的笑慢慢消减。
她谨遵母亲之命,几度试着与桓澈缓和关系,但桓澈却根本懒得搭理她。
做了皇太子,果然连脾气都一起长了。
五公主扭头看了看身后几个低垂着头的闺秀,心下冷笑。
无子还不立侧室是不可能的,她倒要看看,桓澈这经要如何念。
顶好他因此跟父皇闹得不可开交,让父皇好生看看这个儿子是何等不识大体。
那一拨贞元帝钦点的淑女在六尚学了一月规矩之后,被送到了东宫,顶替服劳期满即将出宫的女官。
顾云容对此平常视之。
她终于等来贞元帝册她为太子妃的圣旨,这几日都在一遍遍熟悉大典仪程,因此与女官们碰面较多。
女官里面有个叫夏娘的,顾云容印象颇为深刻。
她总会藉由夏娘的名字想起秋娘——当初被送给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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