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站起了身,往外走去的时候是又与人叮嘱一句:“过会去了那,你不必说话。”
她怕这个蠢女儿,没得又该心软了。
崔柔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能轻轻应了一声。
倒是谢文茵看着她面露为难,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一拍,柔声说了一句:“你别担心,母亲心里有分寸,断然不会胡来,她也是想替你讨个公道……”等这话说完,她便又压低了声,跟着一句:“也是该给你一个公道。”
以前的事也就罢了。
可这无缘无故又和那个女人牵扯在一起,如今有了孩子,还闹出那些腌脏事冠在她这小姑子的头上。
谢文茵如今还真庆幸,今日侯爷没跟她们一起过来。
要不然按照他那脾气,知道阿柔受了这样的委屈,只怕真该要好生闹上一场了。
几人慢慢往正院走去。
李老夫人走在最前,崔柔和谢文茵紧随其后,而最后的便是王珺和崔静闲。这会刚走出院子,王珺便招来身边的连枝对着她耳语了几句,等到连枝退下后,崔静闲才低声问道:“连枝这是要去哪?”
王珺闻言也只是轻轻笑了笑:“我吩咐她去做点事。”
崔静闲耳听着这话也就没再说话。
……
等到一行人走到正院,已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庾老夫人亲自在廊下候着,眼瞧着她们过来,便忙由容归扶着迎上前去,等走到李老夫人跟前忙握住人的手,双眼泛红、语带哽咽得说道:“老姐姐,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李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也不免有些动容。
金陵和长安不算近,她们两个年纪也都大了,距离上回见面也已过去有好几年的光景了。
如今看着自己的老姐妹就在眼前,就连素来硬脾气的李老夫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任由人握着手,只是还不等说话便听见一声:“母亲。”
声音熟悉,语气熟稔。
正是她往日最为中意的女婿,王慎。
李老夫人循声看去便瞧见站在庾老夫人身后的王慎,他穿着一身常服,看起来瘦了许多,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虽然气度还在,可瞧着总归是多了些以往没有的萎靡颓废。眼看着王慎,她便半眯了眼,脸上的动容尽数消散,神色也冷淡了许多。
这幅神色的转变,可以说是没有半点遮掩。
庾老夫人知道她心里有气,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起王慎,只能与人温声说道:“知道你来,特地让厨房给你备了你以前爱吃的糕点,若不是怕你刚下船不舒服,还应该把我早年埋下的酒给你取出来。不过也不要紧,总归你这回要待上一段日子,等来日我再让人取出来。”
李老夫人耳听着这话,神色倒是好看了些,她任由庾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往里头走去。
而王慎眼看着她们往屋中走去,便把目光投向崔柔,只是无论是崔柔还是王珺,就连崔静闲母女,也都没有把目光投向他半分。
直到这浩浩荡荡一众人走光,他才低了头,也跟着提步往屋中走去。
屋子里,丫鬟、婆子上了茶点便都退下了。
庾老夫人便又同李老夫人说了几句体己话,又问了崔老太爷的身子,而后目光在看到坐在底下的王慎时,心下是又叹了口气。她把手中的茶盏置于桌上,而后是看着身边人,开了口:“我知道老姐姐心里有气。”
“即便你今日不来,我也是该写信去向你请罪的。”
“这事全怪我这个混账儿子,你要打要罚,我绝无二话。”
王慎耳听着这话也立即跪了下来,朝人磕了个头,便道:“母亲,是我对不起阿柔,您心里不高兴尽管打骂我,只求您别因为我的事气坏了身子,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李老夫人先前一直握着茶盏,吹着茶沫没说话,眼看着王慎跪下才偏了偏身子,淡淡一句:“你是大燕的一品国公,又是太子太师,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糟老婆子哪有这个资格打你骂你?”
“这事本就是我的错,何况您是我的长辈,我既然犯了错,打我骂我也是应当的。”
王慎闻言,却是不假思索得回道。
李老夫人眼看着他态度端正,脸色总算是好了很多,只是声音却还是有些刻板:“我心里有气,却不是因为你纳妾,男人纳妾,原也不是一件值当说的事,传得出去,若有不知情的,只怕会以为我家阿柔是个爱捏酸吃醋的。”
“我生气,是因为你纳得这个女人不规矩。”
她这话说完,便把手中的茶盏置于一侧,跟着是又说道:“若是寻常的清白闺女,你便是纳几个都不碍事,可这个周氏……”
即便只是说起这个名字,李老夫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好:“且不说当年和你那一场荒唐,只说她如今,先夫去世还不过一年便同你厮混在一起,慎哥儿,我不管这里头到底有多少缘故,只问你,你在朝中打滚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数不尽数,你但凡仔细想想,难道真查不出个纰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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